越向北方走,吃过草原人劫掠亏的普通人越多,狄罗族和其他纠葛在一起的部族,进入他们的家园入如无人之境。南方普通百姓化作的山匪,大多是被当地士绅和驻军搜刮得不得不上山,而在北方,有吃了来路不明山匪亏的,也有被狄罗人逼着不得不团结起来上山应对劫掠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但黎国被突入边境线多了,干脆把这边丢下,只说几句让百姓迁居,就没了下文。
不是没有人想过,对草原人下手。上山后应对草原人的攻势方便许多,山林对草原骑兵有着天然的阻隔,但想要找草原人报仇的人,皆一去不返,日子过久了,对草原人的畏惧就刻在了心上,以至于第一个想要报仇的,会将屠刀指向自己原本的母国。
黎国立国几十年,身边的老人活得久些的,还见过初立国时的模样,若非受了太多委屈,没人愿意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狄罗人带来了太多伤害,让人心中难以忘怀,但伤害太深,反倒没了勇气应对。
直到被新追随的主人点醒,有了过往的胜利背书,畏惧感减退,一把复仇的烈火,方在胸间点燃。
从大堂传出去,传到整座寨子里的“杀胡蛮”的目标,在堂中喊声稍歇的时候,热血席卷回来。
“能杀胡蛮,就是死了也解气!”
“哈哈,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稳赚啊!我老头子这条命,拿去!”
饮尽杯中酒,门外摔杯摔碗发泄的声音响成一片,豪言壮语中都透着悲凉。
“若非……若非将军,我们哪有这个机会?”有人含糊地哭着、骂着,“以前……都是些怂包软蛋!”
“将军,喝酒!”的呼喊声,随着醉汉跌跌撞撞走进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