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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常修偷偷揩了一下眼角,在两人走出几步后匆匆追了上来。

中庭到皇帝惯常住的位置不远,守着内殿的小宦官已经点起灯火,照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曾改变过的肃杀装潢。薛瑜扶着他走到床榻附近,皇帝自己松了手,步伐稳健地往床上走去,除了差点踩上去撞头,半点看不出醉态。

皇帝找到床在哪,迅速躺了下来,后面就是内侍们的事了,薛瑜刚要走,就见皇帝啪地睁开眼,又坐了起来。

他盯着薛瑜,“阿璟死的时候,也就像你这般大。”

不得不说,还挺有恐怖片的不祥气氛。

薛瑜一时哭笑不得,“陛下醉了。”

皇帝缓缓躺下,他摇了摇头,“你们很像。”

“大兄惊才绝艳,我如何比——”这话不是拍马屁,而是从原主记忆和其他曾见过太子的人口中得到的答案。皇帝唯一的嫡子,倾注了太多心血,除了英年早逝,似乎什么都好,当得起这个夸奖。

但薛瑜在皇帝的眼神下没有说下去,她感觉到一股酸涩涌上来,低下头,“儿会努力。”

皇帝鼾声起了,薛瑜退出殿外。殿外天幕是破晓前的铁蓝色,幽暗中又有一线微光亮起,陈关已经去处理其他事情,魏卫河没有发现端倪,方锦湖望见她却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