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琮沉默。
宣珏说道:“于情于理,他若有求,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宣珏干脆默认,摆手道:“把宣家摘得干净点就行。阿姐有孕了,当不起折腾。”
宣琼娘胎里带出来的身虚体弱,少时跑两步都气喘吁吁,好几回险些命丧黄泉。家里看顾得仔细,隔三差五就要请郎中问诊。或是觉得她不好生养,刚结下的婚事告吹过好几次,直到近年才和乔家成婚。
夫家也不急,任由她调养生息,没料到七月末探脉时被告之有喜,两家顿时都喜上眉梢。
差点没把宣琼捧起来,生怕她磕着碰着、遇到遭心事儿。
“嗯。”宣珏自然有数。
光线逐渐暗淡,仆人轻手轻脚燃上晚灯。
忽然,宣琮想到了什么,状似平常地问了句:“中秋前那日晚上,你一宿未归,哪去了?最后还是个小宫女跑来告知你有事不回。那宫女你的人手?”
宣珏面色如常:“对,我的人手。”
宣琮:“嘁——少来。我留她问了几句话,答得驴头不对马嘴。就是哪个宫里的宫人跑腿吧?”
他将密报一折沾着灯焚烧,明察秋毫地问道:“哪个宫的?未央宫?”
宣珏:“……”
宣琮仿佛要把不知廉耻写在脑门上怼他,凉凉地道:“我瞅着那个时辰点不早了,在人家那歇了一晚上啊?”
宣珏:“…………”
宣琮好奇了:“你是打地铺,睡榻上,还是歇床上?”
宣珏:“……兄长!”
宣琮见他没否认——就是承认。
承认地还颇坦坦荡荡,嘴里没说话,但眼眨都不眨,甚至都没不好意思避开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