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和莲蓬送到后,谢重姒说了声“走
啦”,就踱步去宴席上。名单是她排布的,分次列席位,她这个主事人还需要最后清点一番。
而繁茂杨木林下,谢依柔严肃地看着左手花枝,右手莲蓬,半晌纳闷:“你们说,我方才说她坏话,没被她听到吧?”
又自问自答:“一定没有。要是听到的话,那也太尴尬了,她也不会那么自然地过来搭话。”
忽然,谢依柔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你们刚刚是不是有人提到要整她?”
乞巧宫宴,邀的是京中未成婚的贵女皇戚,男客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谢重姒在男女席位之间,隔了青花素白缀鹊长屏,又过了遍名录,确认没问题之后,就将名单收起,道:“快到午时了,待落座大半后,就可让御膳房先上汤酒甜食和清凉果蔬。”
跟在谢重姒身后宫女膝盖微弯:“诺。”
谢重姒满意地点头,心想戚姨交给她的事儿,应该能圆满完成。正转身时,一个端着食盒的小太监,猝不及防与她撞了个正着。
食盒里面装的是果蔬,浮在冰块上。烈日炎炎,金盏里的冰大半化成了水,这么一撞,将谢重姒衣衫洒了个半湿。脸上发髻都被溅了些许冰水。
叶竹差点没跳起来:“哪个宫里的?没长眼睛?看着人往上撞?”
小太监几乎是立刻吓得跪在地。他这怀中东西堆得又高,那边小姐们催得又急,真的没看到人。何况又是嘱咐他走宴席这边,因为没人,他这一路就是小跑过来的。哪想到前面畅通无阻,这里突然冒出几个人来。
谢重姒听到那磕得“咚咚”响的头就牙疼,摆手道:“无事,起来吧。”
又扯了扯胸口半透的衣襟,道:“你说待会能干吗?”
“那哪行啊!”叶竹急了,“杨梅汁水都浸透了。而且还是冷水,就算是大夏天,在身上也不舒服呀。殿下,去摘星阁先待会吧,奴婢回宫里给您拿衣裳换。”
谢重姒心想也是,吩咐其余人照旧办事,拿月桂枝横斜身前,就绕去了摘星阁。
摘星阁就在揽月池旁,高达五层,夜晚聚在高楼,下瞰池水揽月,上望瀚宇摘星。
这边一向人不多,果然,一路上到五楼隔间,都未见到人。
高耸的水
杉在对开木窗前,透出个影儿来。木椅软塌,小几茶盏,闲书笔墨,一应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