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如此,墨言也不曾犹豫,就像是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般,手指落在他的手腕上,伴随着法力渗透其中,他身体之内的真真假假,尽数落入墨言的识海之内。
相比较罗睺本人的让她难以辨别,而那身体之内的伤势,就来的简单明了。
相比较当年,如今或多或少要好了很多,但是仍旧不能够说恢复得多好的地步,归根结底前者对比的只是当年命悬一线,或者说,在她眼中疑似命悬一线的地步,他身体之内的状态仍旧极差,墨言就这么探着他的内息,隐约好像是一回当年似的。
之前做过,如今也在做,但是里面的问题却是不曾减少过。
到底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给他,或者说罗睺身上加持的人设是他,还是自己所看到的是真正的他?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至于往前推三分,她的确是从他身上学到的炼器与阵法,日积月累的相处也并非都是假的,至于他那个时候重伤也是真的。
而眼下——
有一个机会真的摆在自己眼前,那就是抓着他的命门,试图做些什么。
如果成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必有什么负担,有什么顾虑,甚至于不需要再等下去了,也不需要再考虑他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一切都迎刃而解。
说不得伴随着心中大患落了地,心境都能够更进一步,一举突破也说不准。
这是她距离一切结束最近的一次,只要她想,只要她动手。
这等机会,日后或许仍旧有,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依照发生,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
到时候可没有反过头来再要这等试错机会。
这一次法力运转,明明只不过是在他经脉之中游走一个大周天,但是墨言感觉这里面出奇的漫长,漫长到有很多的机会让她去想,让她去猜测,甚至于在脑海之中演化了一遍,如果从这个地方出手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如果在这里了?如果在心肺呢?如果是在识海附近呢?
墨言定睛看着他,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他就站在这里,闭着眼眸,还在刻意的用自身的法力,带着她的法力,巡查每一寸经脉。
站在她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乌黑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即便是现在他闭着眼睛,也掩盖不了太多的本质,仿佛他站在这里,就是狂傲肆意,桀骜不驯,发丝微微被风吹动,也同时打下阴影,光亮明暗,最终隐匿在白色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