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八十九、逃离

撩妻手札(女尊) 百俩金 4127 字 1个月前

“放心,我再过不久便会追上你们的。”他在转身离开时,还满是带着缱绻的不舍之意看了她许久,好像是彻底的要将她脸上的每一丝,每一寸都给烙印在内心深处一样。

等傍晚时分,一辆马车低调的行驶出城门外,也正有另一辆马车低调的入了城。

今夜,夜幕笼罩下的楼兰国中,一处富人的府邸里不知为何起了一把大火,惊得还在睡梦之中的莫扎尔被火光惊醒,等他想要喊人来救火时。

却发现这府邸里头哪儿还有半个伺候的人,反倒是那门外不知何时围满了前来抓捕逃犯,并凶神恶煞的黑甲卫后,早已吓得莫扎尔与他的那一群亲戚们双腿软绵在地。

“几,几位官大人,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胆子较大的扎克兰本欲上前一步。

可她才刚迈出了个脚,便被一柄泛着幽幽寒光的剑抵在了她的面前,同时也在无声的制止着她的靠近。

很快,从黑甲卫的队伍中开出了一条道路,只见从里面走出一瞳孔猩红,目眦欲裂的高大男人。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男人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硬挤而出,满是带着刺骨寒意。

只因不久之前,临近橘黄余晖与暗紫深蓝交接的傍晚时分。

刚到院中消食的林清安准备去折一枝菊花把玩时,冷不防的看见那桌上停了一只脚上绑着一朵金盏花的麻雀。

而金盏花的花语则是象征着救济和离别,更是父亲给她传递的一种讯息。

救济与离别四字分开后在重新组合,那就是救离,麻雀一般在夜间子时就会销声匿迹,甚至就连这麻雀的翘起来的羽尾都高高指向东。

那么组合起来的意思,便是今夜子时让她到东城门,好带她一同离开。

在其他人也看过来时,那只麻雀聪明的将脚上的那朵金盏花给啄进了嘴里,又马上扑棱棱展翅离开。就连那些躲藏在暗中的黑衣人也不明白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此时的林清安仍未忘了先前的折花之举。

谁让那花开得过艳,甚至是热情,导致她看得有些心生痒痒的不爽。

“姑娘,大人说过了不能让你在院里待太久。”正当她才刚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时,其中一个会武的丫鬟突然朝她身后走来,并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林清安并未言语,而是冷讽的扫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人倒是一条好狗。

“还请姑娘莫要教属下为难为好,属下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听从大人的吩咐。”女人见她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时,就连再次开口的语气也染上了几分不耐。

“啧。”随她离去时,手上那枝黄菊自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等回到房间里,见到的便是那才刚睡醒,现在脸颊处还带着两抹酡红的墨枝。

“小姐,您回来了。”许是她真的累极了,就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浓重困意,眼下亦是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青黑。

“嗯,反倒是你最近嗜睡的时间怎么越来越多了。”她说话间,还拉过了她的手,借着宽大衣袂的掩饰下,书写着今夜出逃一事。

“许是最近天气过于暖和,导致奴婢开始犯起了困。”收到消息后的墨枝瞬间了然,只是那双眼皮仍是到了睁不开眼的地步,就连那哈欠打得也比先前还要多了几个。

“清安小姐,我们大人有事说请你过去一趟。”等林清安还欲再说些什么时。

那扇连锁都没有的门在下一秒便被推开,随后涌进四名膀大腰粗的婆子朝她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们主子还真是个准时的主,就连这每天来请的时间都分毫不差,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院里头的老母猪要生了崽,就等着本小姐过去帮忙接生。”刚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的林清安嗤笑一声,漆黑的眼眸中满是刺骨寒意。

“清安小姐说笑了,反倒是小姐在不过去,难保不会让主人给等急了。”来人脸上虽在笑,可嘴里咄咄逼人的语气更像是在威胁。

等她跟着丫鬟来到那处边缘栽种着大片绿萝红芙的白玉湖心亭中,见到的便是那正温柔的抚摸着肚子的男人后,羽睫半垂的林清安,内中掩藏的皆是那等漆黑寒意。

“不知夫子今日想要听什么书。”

毕竟这十多天来,他每天雷打不动的来叫她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一点点的使她麻木,并让她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他肚里头的孩子是她的弟弟一事。

就连没有对她用刑,并且苛刻她的原因都是想要让她认同他是她小爹的身份。更给外人营造出一种他们感情深厚的假象,她的这位夫子倒是好心机,否则岂会厝薪于火多年。

“我先前听说论语对你弟弟的启蒙比较有好处,不若今日空陌便帮你弟弟念论语吧。”此时正躺在竹编摇椅的公友安笑眯眯的看着这张与那个男人有着五分相似的脸时,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瞬的厌恶。

不过好在再过不久,他和幼清的孩子就会出生了,到时这人自然也没了用处,而且很快,他便会和幼清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我倒是不知道我何时多了一个弟弟。”林清安轻扯了扯冷讽的唇角,只觉得她直到现在才发现她这位夫子的真面目。

多疑,诡计多端,假仁假义,笑里藏刀,阴险狡诈,就像是一条躲藏在暗中,并善于隐忍的毒蛇。

“不止是弟弟,说不定再过不久清安都还得换一位新的爹爹了。”男人含笑的眸子里,更像是意有所指。

若非他担心他一开始便让她改口唤他爹会适得其反,他怕是早就压着牛头硬喝水了。

等她被放回来后,已是那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下,就连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戾之气。

守在门外的墨枝一见到她,便马上迎了上去,那双担忧的目光还不时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放心,我很好,我只是有些累了。”人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显然困到了极点。

“小姐可要先沐浴后在睡觉,说不定也会舒服点。”墨枝说话间,那余眼则轻扫过其中躲藏着一名暗卫之地,并将那倒满了水的白瓷薄胎杯递过去。

一般给人斟茶都是只倒七分,而那酒则满杯,可她倒的茶却全是满的,甚至还有不少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