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公孙纤云同样是表姐的弟弟,为什么表弟就不可以。”闻觅风仍是不死心的继续胡搅蛮缠,何况他不相信那么久了,表姐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要是傻了,或者残废了,本皇子倒是不介意做主将你纳进妻主的后院里头。毕竟这不过就是在府里多养一张嘴的事。”
“表姐,你看他。”闻觅风话还未落,反倒是那眼圈先一步红了起来。
“现在很晚了,闻月还是早点回去睡下为好,何况纤云是纤云,你是你,我的后院里头更不可能出现第二个纤云。”林清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听起来比较平缓,否则她担心又会闹出了同上一次一样的事来。
“妻主说得对,要不然啊,舍得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整日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表姐。”许是闻觅风脸皮子薄,在受不住气,跑了出去。
等人出去后,林清安这才将视线放在他怀中的阿宝身上,可人却没有打算伸手接过的意思。
“阿宝最近可长大点了。”
“妻主前面回来后便一直没有过问过阿宝的事,我还以为妻主早就忘记了你那便宜女儿。”
“咳,我不是最近有些忙吗。”揉着鼻尖的林清安轻咳一声,借以掩饰尴尬。
“不过阿宝的眼睛,好像不是中原人的颜色。”
“是不是如那九里楼台牵翡翠,两行鸳鹭踏真珠一样好看。”
“确实,不过我倒更喜钗茸翡翠轻之美。”林清安接过他递过来的阿宝,其中因着姿势不对,加上肢体僵硬还惹来了小家伙好几次皱眉。
“妻主以前是不是没有抱过小孩啊?”谢曲生虽帮她调整了好几下姿势,可是越看,越感觉哪里奇怪。
“确实,因为我不怎么喜欢小孩子这种麻烦的生物。”更应该是,见之不喜,抱时浑身僵硬。
“可我觉得小孩子挺可爱的,软软糯糯的就像是小天使。”
“不,我不要。”她现在不但是内心抗拒,就连嘴上都写满了抗拒。
“好嘛,不过妾身现在倒是担心起了,若是妻主以后也不喜欢娇娇和妻主生的孩子怎么办。”谢曲生抽了下鼻尖,显然有几分委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何况你我二人现在年纪还小,有的是时间。”
“可是舅父今天在离开的时候和我说了,这男人啊,还是得趁着年轻早点生孩子比较好,这样产后恢复得也快,要不然等以后年纪大了,身体恢复得就没有年轻时好了。”
“你在乱想什么。”林清安捏了下他的鼻尖,满是宠溺。
“还有你今晚上在不将阿宝抱去给奶爹,难不成你想自己带着睡吗?”她可不相信,一个少年能带大另一个奶团子。
“怎么可能,妾身还等着和妻主滚一个被窝。”
“………。”
今夜谢曲生倒是难得的没有在闹她,反倒是搂着她的纤细腰肢,不时诉说着情意绵绵。
只是在天亮时枕边已空,只余下一片寒意正在无声的诉说,那人已经离开一事。
醒来后的谢曲生也没了睡意,唤来书言端着热水前来供他洗漱,又换了前些天新做的朱瑾色缠枝朱子深衣,腰佩白玉与一秋香色芙蕖上立蜻蜓香囊。
他出门时担心会被人认出来,还不忘先让马车带着他在外头乱转了许久,又在马车上换了一身在普通不过的柳青长袍,后才往那上挂着两杆幌子的酒家里走去。
里头的小二姐见他手中亮出了一枚木制令牌后,连忙殷勤的请人到后院中去。
若说前院不过是那等在普通不过的酒肆,那么后院应当称得上是别有洞天。
走在后面的谢曲生随着前头之人先途经一枯荷花池,后穿过十米青翠竹林,又推开一斑驳的红木黄铜小门后,方见眼前豁然开朗。
当他踩在这由形状大小皆一致的浅色鹅卵石小道上,看着这艳丽如火海的梅花林时,竟产生了一种恍如隔梦的错觉。
“还请公子随奴到这边来。”前面的小二姐出了声后,也正好唤回了他渐走失的目光。
掩在竹林中的是一栋完全由竹子搭建而成的二楼小屋,而他此行去的便是其中一间。
“禅林,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推开门的乔林笙见到来人后,脸上忙露出一抹在温柔不过的笑。
“乔大人相邀,本殿下岂有拒绝之理。”谢曲生瞅都没瞅她一眼,兀自进了屋内。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可现在那么久了,禅林的气也应该消了才对。”乔林笙故装深情的想要去牵他的手,却被后者厌恶的躲开。
“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可我现在已经将宸宸送到乡下庄子里去了,现在我的府里就还差一个男主人回来当家做主。”
“本殿下现已成婚了,还请乔大人自重。”最后几字,他咬得格外之重,也意在提醒他们之间的身份。
“我知道你只是在气我,可是你在怎么气我,也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何况林清安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她说到那人的名字时,话里满是浓浓的鄙夷之色,就跟提到了她会脏了她的嘴一样。
“哦,那么不知道我家妻主在乔大人的眼中是什么人。”谢曲生差点儿压抑不住火气,可是听到后一句时,他认为他倒是还能忍一下,更想听听这蠢货到底是怎么说的。
“禅林可听说过那位落霞山上的神医。”乔林笙并没有马上和盘托出,反倒是卖起了关子。
“略有耳闻。”何止是有闻,那就是他家妻主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