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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昔日满门富贵的世家,盘踞在南方上百年的门户,在大魏开朝是躲过了大魏太祖屠戮,熬过了数朝权臣干政的风波,却终究在大魏立国百年后,栽在了穆珏的手上。

不守臣论,终有祸殃。

一场铜矿案,穆珏自作主张,接连问罪了数名南方官员,然后,他就被一本折子参了。

二十条罪证,血书写就,全都是穆珏的罪证。

滥杀无辜。

残暴不仁。

诬陷忠良。

每一条,都是死罪。

“按照侯爷的吩咐,已经着人写了文章散布出去,不日就能在南方掀起波澜,消息也会送往盛京。”唐可寅说着话,眼睛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负手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独自骑着摇摇木马无精打采的孩子,周身阴冷,彷若烈日也驱散不开他身周的煞气。

旁人被参,不是急忙回京认罪,便是再三上折狡辩。

他倒好,立刻让人写骂自己的文章,字字泣血,似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一样。

唐可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晓得比起明仪公主,面前这个往日吊儿郎当没正行的驸马爷,手段更加狠辣果断,心思也更加阴狠不可琢磨。

思及此处,唐可寅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行宫看见他的样子,那无害直率的少年郎模样,似乎已经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