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转了转团扇,扇尾的穗子晃了晃,“除了他,其他人我并未注意。”
同他们兄妹二人前去行宫避暑的人并不多,其他大多皆是伺候的宫人,其余几位贵女少爷们城府并不深,如今也已死于那场逃杀之中。
说来也有些愧疚惋惜。
姜长宁垂了眸,一抹哀思流窜。
“都怨皇叔…”
“父皇待他不薄,怎能心狠弑兄——”
她说着,想到总是笑着逗她的父皇母后,忍不住的泪目。
她也曾撒娇唤皇叔安好,那笑的纵容的人如今竟要对她赶尽杀绝…
他怎能伪装得这般出色,竟是叫他们一点也瞧不出那狼子野心。
弯弯石桥之上,背后是乞巧欢言的路人,而桥上,黑衣与明艳的石榴裙站在桥边。
好端端的人忽然又哭了,燕时嵘一愣,随后递上了帕子。
戴着面具,泪浸湿其中,她接过帕子一愣,随后拽了拽他的衣摆示意他过来。
“…给我挡挡。”
男人沉默的随她摆弄,姜长宁面对面躲在他宽阔的身影里,这才取了面具将眼泪擦干。
这才一会,面具的印子印到了白嫩的脸上,红痕与她肿起来的眼睛,加之那巴掌印,瞧着属实有些惨。
他张了张唇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冷冰冰出声:“太子殿下会夺回一切的。”
姜长宁擦泪的手顿住,随后抬眼看了他半晌,莫名的笑开了眼,“你是想安慰我吗?”
安慰怎是这般硬邦邦的。
若不是瞧见了他前几日真正冷漠的样子,她险些分辨不出来这声安慰。
姑娘带着泪的眼底满是打趣,是前几日从未见过的活泼之色。
燕时嵘抿了抿唇,略微不自在,“这时候安慰一句,不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