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做野草啊,”她走到床前,“在这个弱肉强食世界里,做野草比做花朵好。”
至少活得久,不会风一吹就落花瓣。而野草,没有花瓣,也就不会受伤掉落。
“你很有意思,”伊麦伯扯唇一笑,“但我若还是从前的贵族少年,仍然不会娶你,因为你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了。”
“我又没要你娶我。”她大笑了起来。
伊麦伯看着她笑,“婚姻要的是强强联合,我劝你,还是死了做正妻的心吧,别再逼他签婚书了,小心适得其反。”
“你不懂就不要乱劝。”她语气微冷。
“安希伦王也不可能娶你为妻,别说以他的身份,就是以他的容貌,找个比你好百倍的女人是眨眼的事,当初他看上你,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希律亚也不可能娶你为妻,我是指皇后,能当上他的妃都是你运气来了,偏你还嫌弃。我一直搞不懂你哪来这么大的脸对这些男人冷眼相待。”
他慢悠悠地说着,眼神明显不屑。
这可能就是这个世界贵族对她的“正常”评价吧,她胸中有团火,顺手拿过床头花瓶,“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用这个砸你?!”
“对不起,我有点累了。”他扬起大笑,可笑到一半就顿住,又变成了痴不痴傻不傻的状态。
缓缓将花瓶放回原处,她坐到壁炉前的厚地毯上。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女人对她的评价,明里暗里听到的风言风语、讥讽嘲弄没有百句也有千句,包括在帝奥斯皇宫听到的闲言碎语。
一直都视若无睹,因为她告诉自己,人活在这世上就是被人说的,你无法捂住别人的嘴。
可她今天突然发现,安希伦、希律亚从来没有试图把她这种困境中拉出来,或许是他们也无法捂住他人的嘴,再加上事也不大,所以故意无视了这种事。
他们忽略了她的自尊心。
当然,她也有错,没有表现出强烈的自尊心,才让他们觉得忽略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