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嬷嬷!”太皇太后陡然沉了脸色。
芳嬷嬷暗道失言,神色讪讪。
进宫三余月后,赵蘅玉终于乘着一顶青帷软轿出了宫。
出宫那日,天空是青蓝的,没有一丝云翳,赵蘅玉走出软轿,看见斐文若站在马车边上等着她。
赵蘅玉和斐文若两人一齐钻进了马车。
马车上,斐文若话语不多,只是问了一句:“在宫里可好?”
赵蘅玉疲敝地往后靠着,微闭着双眼,问道:“斐公子,府上可还有赵珣的耳目?”
斐文若顿了一下,说道:“有,在公主离开后就松懈了些,大约这两天知晓公主要回来,人手又多了些。”
赵蘅玉心中微叹,她就知道,哪怕在宫外,依旧摆脱不了赵珣的控制。
车轮声滚滚,斐文若静默了半晌,问道:“公主,先皇驾崩之时,果然是传位于太子么?”
赵蘅玉睁开了眼,许久没有说话。
斐文若微叹:“我明白了。”
斐文若沉默半晌,忽然抬眼说道:“公主,臣的父亲还活着。”
赵蘅玉一愣:“什么?”
赵蘅玉不知斐文若为何突然提起了他的父亲,也惊诧于他父亲活着的这个消息。
他的父亲,不是殉国而死吗?
斐文若自嘲一笑:“他被鞑靼俘虏,后来却被鞑靼奉为座上宾,因为他是汉人的缘故,斡旋于鞑靼和受大雍册封的兀良哈部落之间,渐渐地,已经能够暗中操控兀良哈部落三个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