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万分理解殿下的洁癖,默默在心里为阿秋点了根蜡。
这只小猫儿,真是勇气可嘉,殿下的底线在哪里,她就拼命往哪里踩,到现在还没被宰了,真是福大命大。
容霁将手从水底抽出,看了一眼被自己搓得发红的手指,这才慢悠悠地拿起帕子擦手,冷淡吩咐道:“把那只小畜生关到笼子里去,孤要好生教训她一番。”
胆子委实是肥了,什么都敢往自己窝里拖,还敢背着他偷他的贴身之物。
这只猫从前缺乏调教,如今既然做了他的宠物,须得他亲自来教教她怎么做一只乖巧的宠物。
容霁转身,手中雪白帕子飘落在地,被无情地碾进鞋底,少年缓步而过,那一方雪白之上,却只留下了浅浅的鞋印。
足底亦不染尘。
回到寝殿之时,阿秋已经被关在笼子里,那笼子十分之小,形状像鸟笼,但是比鸟笼要宽阔一些,刚好容纳一个阿秋。小小的猫儿被困在里头,这回是彻底慌了,她四处打着转儿,用牙齿咬又咬不开,只好拼命地将爪子从中间的缝隙处伸出去,想要够住人的衣角,还在可怜兮兮地呜咽着,声音越叫越大,别提多可怜了。
围观众人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但是没有殿下的命令,谁都不敢放她出来。
想想这小家伙的壮举,让殿下摸老鼠,和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
这猫看似无害,实则……是个狠角色。
容霁懒散地斜卧在软榻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命人将那笼子用绳索吊在半空中,高度恰好正对着他,他一边喝茶,一边好似看戏一般,仔细端详着这笼子里慌里慌张的阿秋,分明笑意清淡,黑眸却微微泛凉。
啧啧啧,瞧她狼狈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阿秋不住地笼子里拱来拱去,笼子太小,她蹲着不舒服,躺又躺不下来,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都不行,心里欲哭无泪,面前的少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好像是在看着什么有趣的玩意儿,那眼神丝毫不算友好,明明白白地写着“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阿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欠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