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亲并不在办公室里,而是去了厂长那。
左言又往厂长办公室走去,厂长办公室在三楼,左言刚走到二楼,耳朵里就传来了父亲熟悉的声音。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应该对这件事负责,之前评职称的事情就算了,厂里给我的退休资格我也拿出来,至于其他的,都可以一应用来抵。”父亲左建国的声音认真严肃,他是真的对这件事非常愧疚。
“建国啊,厂里已经批评了你,就不必再自责了。再说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模型参数的错误,整个科研室,乃至核查部门都有责任,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另一个人开口道。
左言听出来这是厂长的声音。
厂长跟父亲左建国曾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小时候没少给左言买糖吃。
虽然厂长也在尽力宽慰父亲,但左言听得出来,厂长的声音里也充满了疲惫。
这件事让厂子损失惨重,厂长作为主要负责人,自然要负起首要责任。
真的等事情确定下来,怕是他这个厂长职业也保不住了。
“厂长,要不你再去跟王经理谈一谈,看看能否延长交货日期,一个星期的时间,实在是不够啊!”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这人的声音苍老,听上去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是厂里的领导。
“这一次损失远远超乎我们的预料,这几天,陆续有好几家大公司跟我们停止合作,我们销售部人员处处碰壁,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说话的这位,是厂里销售部部长。
接着还有不少声音传来,可见厂长办公室里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厂里的元老,他们戎马半生,好不容易打下这样的江山,可就这一件事,却让几十年来的心血全都化为乌有。
没有人不愁,没有人不忧。
一旦厂子破产,给所有人带来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左言停在楼梯当口,没有急着上去,继续听办公室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