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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小孩儿会偶尔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司雾几乎以为自己面前的不是个活人了。

这让司雾在惊讶的同时,对小孩儿也更加心疼了点儿——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悲惨对待,才会磨砺出这样的忍耐力呢?

都说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可是这种默默隐忍的,却让人更加心疼,恨不得将人送到蜜糖里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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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将最后一点粘连的衣料扯开,然后将那几乎已经成了破布的衣服从小孩儿身上脱下来,再拿起床边的开水壶,把自己的衬衫脱掉(这个时候司雾庆幸自己还好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撕掉一部分布料出来,将这布料用热水打湿,然后简单给小孩儿擦拭了一下。

然后将已经变成套头衫的衬衫简单地套在小孩儿身上:“暂时就这样对付着吧,我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了。还好我这个外套是棉麻的,比较容易撕开。”

柔软的棉麻衬衣比那裹满了泥浆和血渍的破衣服要柔软舒适许多,感受到这个自称司雾的青年的疼惜之情,小孩儿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慢慢张开因为缺水而起皮皴裂的嘴巴小声道:“声音……外面……”他顿了顿,“喊‘救命’。”

之前毫不犹豫地救了自己,那么面对再次呼救的人,也会伸出援手吗?

谁知司雾却眼皮都不抬:“我没有听到哎,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了吧,你是不是听错了呀?”

这当然是糊弄小孩儿的。

司雾的听力并不逊色于黑夜视物的视力的敏锐度,不过也正是因为听见了,所以他很快就听出那个声音里熟悉的有沙村的胡村长还有那个同行的高马尾女人以及大鼻子中年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