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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他唤道。

慕蒙应了一声:“哥哥怎么啦?”

他低低惨笑,这是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不是终失去,而是本可以。

“蒙蒙……”他又一遍喃喃。

慕蒙音色含笑说我在,却不知慕清衡心中所思,他也没追问舒舒服服的躲在哥哥怀里。他的身躯温热,怀抱宽厚又暖融,似乎天地间的万物,都皆失色于这无边温柔之中。

慕蒙忍不住悄悄抿唇笑,无处安放的小手也乖巧地抱住了哥哥劲瘦的腰,接着也不知该说什么或做什么,只好安安静静的与他相拥。

但很快,她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衫一片湿热。

呆滞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是哥哥哭了。

一瞬间慕蒙心中一揪,刚想出口询问,却又将话头堪堪停在嘴边——没有人无缘无故哭的,更何况是哥哥,她再没见过比他更坚强的人。

重伤时他没有哭;被爹爹放逐时他没有哭;经历多少委屈困难时,他都没有哭,这个时候会哭,难道是……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回应?

他是、是太高兴了吗?

如此想着,慕蒙便很贴心的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抬起小手,很耐心的一下下拍哄他。

“蒙蒙……”很久之后,慕蒙才听见他的回应,声音低的仿佛只引起了一阵轻微的胸腔震颤,“……我爱你。”

……

最后,慕清衡并没有拆开那呈给天帝的信,但却在慕蒙困顿沉睡后将它仔细收好,贴身放在怀中。

是夜,慕清衡像前日那般,坐在空旷冰凉的台阶上,沉默着拆去了手上和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残破不堪疤痕交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