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卿的师父不善言辞,基本都在听他说,偶有附和。
说了不到半盏茶功夫,苏广玉出声撵人。
“明日一早,为你娘亲上柱香,告诉她喜事。东边有间厢房,今晚你们就住那吧。”
厢房摆设简陋,倒十分干净,能看出来时常打扫。喻安卿熟练地从衣柜里取出床褥,铺好床铺。
“你师父好严肃哦,吓死我了。”
喻安卿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他一向如此,不拘言笑。”
程深墨:“师父为何要住在这种地方,不孤单吗?”
人迹罕至又阴森,每日与坟墓相对,怎么会有人想住这里。
“师父在当娘亲的守陵人。师父曾是皇家侍卫,与我娘亲两情相悦,定有婚约。
后来,皇上横刀夺爱,娘亲自觉无言面对这段感情,假死出宫,隐蔽在京城。娘亲死后,师父奉皇命保护我,一直到我十六岁。”
老一辈对此讳莫如深,喻安卿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从这三年多的调查,才逐渐了解到事情原委。
师父是上一任暗阁的首领,对自己严格冷酷,毫不亲近。
他少时感到委屈,明明那么用心教导自己学习武艺,甚至做人道理,为何就从不抱他,从不向他露出笑脸。
师父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师徒情分可言,教导他是圣意难违,根本不喜欢他,也无需他报答。
后来,喻安卿终于明白,谁会喜欢夺妻之人的孩子呢,也不再强求。
师父守陵三年,喻安卿只会在娘亲忌日时,过来住上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