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周双脚刚落地,眼前风景确实倍感亲切。
高耸的脊吻,飘散的梅花,屋角上悬挂的风铃。
“这地方我来过?”琵周似问非问地说。
“没有!”沈梦云冷冷答道。
“是我记混了?”琵周跟在沈梦云身后,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雕花的白玉石阶,镀金的房梁,绘着脱俗的精美的壁画的椒墙,这可是一品神官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这房子,是我的?”琵周一脸不可置信。
“暂时给你住。”沈梦云瞟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琵周看着门外的牌匾上写着“意欢阁”心念道:难怪会委身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来有这种雅致的闺房,说不定我是她也会考虑一下。
“你的糙手别乱动,弄坏了可不好买。”沈梦云扔下一句不解风情的话,就走出门外。
琵周一下摊在柔软的床铺上,把头埋在丝绸枕头里,感觉飘飘欲仙。
她抱起枕头,皮肤似乎对这种软绵绵的东西上瘾。
突然,一张叠好的宣纸露了出来。
她展开那张纸,却看见一副画像。
她端详了许久,也没看出来,这画像上的人是谁。
而后,她又在床下收罗出一个针线盒,里面装着好几个绞坏的香囊。
她感叹道:“这房子的主人是真喜欢缝香囊啊!”。
她在床下拾到一张手帕,洁白的帕子上沾上了瘆人的血迹。
帕子里还裹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她摊开手帕,拿出那把匕首,细细思量。
“难道女主人早就有自杀的念头?只不过没得逞?”。
“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纠葛,为什么都可以丢下孩子不管?”。
琵周倒在被褥上,那柔软的床铺却再不能唤起她的睡意,刚才的景象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
她透过窗户的缝隙窥见重华殿烛火幽微。
又想起沈梦云刚才和她说的话:“玉衡宫是赤水绝境的禁地,闲杂人等不许进出。”。
她轻呵一声,心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好像故意引诱她去似的。
她又开始数落沈梦溪的不解风情,心里暗骂道:“要不是被你气得厉害,也不至于带着身孕和别人永结连理。”。
越想越觉得这个沈梦云真是个没品的人,想着想着居然反而安然地睡去了。
沈梦云拿丝布擦拭着手里的去尘,这种好兵器几刻不擦都容易生灰,看那不染纤尘的剑身,沈梦云应该没少擦。
他回想起阎罗把孟婆汤端给他的情景。
他喝下后,趁阎罗女帝不注意就把孟婆汤吐了出来。
仇未报,恨未解,他怎么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