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没有孤这么开心,他点了点头似是被孤提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是。”
“不去就不去喽,有什么值得跪的嘛。”从来都是别人跪孤,孤从不觉得有什么是值得孤跪下的,“你对你父亲撒撒娇,他就同意啦。”就像是孤,只要孤对着父皇撒撒娇,父皇是什么都会同意的。
可他却摇头:“我求了父亲整整两年,如今实是无奈,才会求到陛下面前。”
“两年?”他还真有毅力啊,孤的话,好像没什么能够求那么长时间吧,“为什么你的父亲不答应你?”
“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错过了这个十年,下一次便是二十年后,彼时我还不知能否再武起刀戟,所以这一次,我不能错过。”他像是太阳,在这个大雪纷飞的下午,如同太阳照亮着整个庭院,驱走了寒意。
只是再仔细看去,他不过是一个被风雪冻得浑身冰冷青白的少年,那一瞬间的刺眼,听他说起未来时似是被灼伤的疼痛,似是孤的错觉:“那孤帮你去说。”
“孤去说服父皇,让父皇下旨,你的父亲就必须带上你了吧。”父皇从来不会逆许孤的愿望,孤想要的东西父皇从来都会送到孤的面前。如今不过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父皇也一定会替孤实现。
他俯视着孤,然后向后挪了几寸,在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印子,磕首行礼:“谢殿下。”
他的声音很难听,像是临死前被割喉的鸭子,只是孤却有一瞬看到了一个青壮跪在孤的面前。他的身形挺拔,身披着沉重的黑色玄甲,也无法遮挡对方雄壮的肩胛还有充满爆发力的身躯,跪在那里,却没有因为这个姿势显得卑微。
再恍神,看见的却只有那个面色惨白,面露期颐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