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顺着朕的眼光扭头去看,然后弓着身子卑微的说道:“是太傅。”
“太傅又来做什么?”阿骨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恐怖,“朕是说,太傅来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了,”公公低头,如此说道,“只是奴才晓得您昨晚睡得太晚……”
阿骨看着公公的眼神,想要将他活扒了。公公仿若毫无察觉,跪在脚边恭恭敬敬的陈述太傅所来之事。不过是错过了早朝,所以前来劝诫罢了。
公公总是这么暖心:“便让他进来吧,”虽然还没有洗漱,“阿骨要一起么?”
去看阿骨,他却是一副面色苍白的模样,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太傅,没有听见朕的呼喊。
“阿骨?”
“昨天,是父皇走了三年的日子。”他缓缓的说道。
阿骨和朕如双生,如今上面再无长辈,这个家便是朕说了算。他无父无母,在小院子里又陪伴了朕近十年,便让他也认在了父皇的名下,与朕为兄弟。
太傅进门便是三个沉沉的响头:“请陛下节哀。”
节哀?
看着太傅花白的头发,困惑不已。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节哀,毕竟对那个男人,朕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记得如今脚上这双绣着龙纹的鞋,还有在红色门扉中被遮掩,头也不回的金色背影而已。
阿骨看着太傅,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反倒是一旁的公公,像是圆场一般:“陛下因思念先皇,夜难入眠。”他抬头,眼眸幽暗,“今日没能早朝,太傅如此关心陛下,也真是好心。”
不知为何太傅忽然抬头看着公公,眼神很吓人。可阿骨没有被吓到,他瞪着我,然后又指着太傅,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