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就是没文化,还信这些。

什么鬼神作祟,明明就是人心不足。

村民们赶到祝家的时候神婆正对着大门作法。

王招娣站在一边脸一阵白一阵红,攥着帕子的手一再收紧,显然是气恨极了。

她是真没想到祝家能做得这么绝这么不讲人情,她好心好意带着神婆上门替玉丫头驱邪,助她恢复正常,可祝家人是怎么对她的?直接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不说,还说玉丫头没问题,用不着她假好心。

哟呵,她假好心?明明就是他们祝家一家舍不得这邪祟带给他们的富贵,真是被邪祟迷昏了头一个比一个糊涂。

既然如此,她说什么都要尽一尽弟媳的职责,尽一尽做舅妈的职责,替天行道收了那邪祟。

王招娣在门口好一顿冠冕堂皇的演说,有观众在,她的演说越发激昂,抑扬顿挫,听得那些特意赶过来围观的村民连连点头说是,还催着神婆赶紧收妖驱邪。

神婆心里尴尬,面上却还是端着一副仙风道骨之姿,穿着洗的发白、宽大了一个码的格子道袍,左手摇铃右手晃幡,嘴里振振有词要祝玉身上的妖孽快快显形速速离去。

村民们看的认真,祝玉在二楼看的也很认真,跟看戏似的,一旁的祝月本来还在继续抽公式着,看她玉姐已经没了背书的心情,叹口气收起书,也趴在二楼的围墙上看楼下院子外的热闹。

祝父祝母就在院子里忙活着,祝父还在劈筷子,祝母在扫地,听着弟媳在外头一口一个邪祟,一口一个妖孽的数落污蔑着她家玉丫头,祝母心里头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祝父也是一样,听着外头神婆念念有词,什么驱魔驱邪,什么妖魔鬼怪速速离去急急如律令的,心里头怎么都不得劲,连削筷子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