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戚是什么样的人上一世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哪是会还钱的人。难道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终究躲不过去临家,躲不过重复上一世郁郁终身的命运吗?
祝玉狠狠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抹了把脸抹去脸上的怯懦和无力,换上坚毅和冷静,走出去来到还在嫌弃地面越发不耐烦的临诚瑶面前,低下头。
“对不起,钱我现在还不出来,但我发誓,以后一定还上,一分不少。”
临诚瑶惊讶,当即直起身质问她:“以后还上?用什么还,要多久,虽然十万对我们临家算不上什么大钱,可我们也没打算把钱就这么随意打水漂了。”
临诚瑶话里留着余地,可她不经意地打量着这间狭窄的还不如她在临家一间厕所大的破茅屋,扫视着屋里一个个穿着破烂打满补丁、面色蜡黄枯瘦的大人小孩,轻蔑、不相信的眼神却在发送着一个讯号。
她不信祝玉这家子能还的上十万块钱。
那可是十万,不是十块,对于祝家一年都不一定能挣上一百块的家庭来说,十万绝对是个让人望尘莫及的天文数字。
她自诩自己不是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恶女,却也绝不是什么好心的慈善家。
祝玉一时回答不上来,脑中混乱不堪。
临诚瑶这时说:“我有点好奇,你之前不是还答应要嫁到我们临家来,怎么今天突然又说不嫁了?别说是因为我弟弟的情况,在给钱签契约前我们可是明明白白说过的,不然我们临家也不会给你这么高的彩礼。”
别说临诚瑶好奇,祝父祝母也好奇女儿为什么会突然变卦,难道就因为几个弟弟妹妹舍不得她走她才改变心意?
祝玉有苦难言。
她总不能说答应嫁进临家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临家有钱,的确让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哪怕她在临家只是做着一个明面上的二少奶奶实则比保姆还保姆,也比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好,可祝玉宁愿过着这样的日子也不想再踏进临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