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能……听得见?……”饮露身上没力,身体一点点地滑落。
陶九九十分好性情地扶他到榻边的踏脚上坐下。
饮露又惊又疑:“你……你那时候就醒了……一直醒着……”
“也不是,我听你们说完话,便真的入定调息了。毕竟我身体可不好啊。唉,活生生就塔玛和个林妹妹一样。又承蒙你主人关照,一颗舍利差点没把我喂死。”
陶九九说着,俯身看他,眸光是与她柔弱的外表毫不相符的凛冽:“看来魏拾骨真的伤得很重。连我醒没醒都无法察觉。只是奇怪,他是怎么受的伤?是镇守伤他?但我看分明也不太像。镇守那种不入流的修士,能怎么伤他?”
饮露挣扎,但被她没入胸口的手生生抓住了内丹缔结之处,一时无法操控灵气。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手法。
她怎么做得到?
惊怒不已。但即便如此,也是一脸抵死不肯多说的样子。
“原来还有些忠心。不过是爱自行其事了些。”陶九九面无表情,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将深入他胸口的手攥紧,用力往外猛然一拔。呼啦一声,饮露身上便被她徒手生生抓出个血窟窿来。
饮露到是个汉子,一声闷哼都没有。只咬紧牙关挣扎着不肯倒,怒目而视:“你这!蛇蝎!”只是脸色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差,坐也坐不稳当了,慢慢地向后滑躺下去。
陶九九厌恶地将手中的血肉掷在他身边。用脚挑了挑,在黑色的血液和难以分辨的血肉中,找到了一颗墨绿色的圆形珠子。这大概就是饮露的心丹。
她随手捡起来,塞到怀里。又伸手将饮露要给她的荷包也搜出来。伸手想取下他腰上那个代表身份的玉坠时,一碰便被灼伤,只得算了。
“你若能活着见到他,就跟他说,殷灼月是我的人!我在一天,他就别想动殷灼月!就算哪天殷灼月要死,那也是我因故要杀。”陶九九边皱眉将弄脏的手,在他衣襟上擦干,边说:“要是你活不到见你主人的时候嘛。我想他看到你的尸体应该也懂我的意思了。”
饮露挣扎着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来。连眼神都开始有些不聚焦。
陶九九直起身,皱眉嘀咕:“你也太没用了。这么容易得手,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说着低头看向自己那只曾入饮露胸中的手。
那手如玉笋洁白细嫩,要不是还残留着些又黑又腥的液体,完全看不出刚才做过什么。
她试着像刚才动手时那样,将灵气附着在手上。一瞬间那手便被灵气包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灵气之前原本是腥红色的,现在颜色却深沉了很多,并且越发凌厉。刚才一击便中,对方身上的护体颂法都被直接击溃。
是因为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