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冉还在不停地说着话,那些他渐渐开始理解、渐渐能听得懂,又每一个字都像在剜着他的心的话。
就像是打磨得锐利的刀刃,在他心间一刀一刀划过。
原来他是石头所化,心却不是石头做的,会疼,钻心的疼,剜心刺骨的疼。
他如坠修罗深渊,从头到脚,都冰冷得几乎血液凝滞。
望着她樱桃似的唇瓣,迸出一个个无情的字眼,周遭的一切都渐渐变得空白稀薄,他再也感触不到身旁的风,头顶的光,脑袋里伴随着她的话音,嗡嗡作响。
原来,她一直都在利用他,利用他演着一场场的戏,给旁人看。
她对他,从来都是虚情假意,虚与委蛇,从未有过,半分真心。
她在他身下时,红着眼尾看他是假的。
她在他身旁时,温柔体贴照顾他是假的。
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重澜从未这样失态过,他跌跌撞撞,几乎蹒跚地逃开。
要是往常,有人敢这样戏弄他,他早已将她灭了满门,九族诛尽。
可现在,是青冉。
他竟第一反应,就是逃。
不去面对,不再深想。
他只想躲起来,一个人,躲得远远的,没人能够找到他。
临走之前,他只传了一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