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若是真空欢喜一场,也由他自己受着便行。

柳舒言懂他的意思,明明最着急最难受的是他,但由始至终为全部人着想的也是他。她迫切希望续脉丹起效果的那一天。

于是师徒二人各自回屋收拾了下,就准备走。

蔺华成关上房门后,又呆立了半晌,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握剑的那一天,就像梦一样。他不敢表现的太激动,免得结果不好让徒弟失望。但终是没忍住转去了墙后,掀开了幕布,手落在那个寻金枝打造的剑匣上。

里面曾经有四把剑,白虹、琅琊、霜降分别赠与了三个徒弟,如今还剩最后一把:天涯。这是他的命剑,在他经脉损坏后,名剑也蒙尘了。

“师父?”柳舒言已经收拾好了,在外等待了。

蔺华成转过身走出了两步,终是没忍住回头把天涯剑裹起来放进包袱里一起带上。

柳舒言眼尖地发现他包袱长度不对劲,但没有点破,只担心一件事:“师父觉得那长老是否可信?”

蔺华成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身为一个医者,他是值得信赖的。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其实最心善不过。即便因赵婉钥之故,他痛恨妖修,但在林中捡到汲”

蔺华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口。柳舒言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她只要明白那天才可信就行。

紧赶慢赶到了药王谷后,他们本以为要想见到那天才必要费一番波折,幸好道明来意后,谷主就派人把他们带到那天才的药庐。

“今天喜鹊鸣枝,原来是有贵客上门。”那天才肤色苍白,眼底青灰,一副重伤初愈的模样,主动迎了出来。

柳舒言发现他眼里似有躲闪,但态度上又十分正常。她怀疑是自己多想,便没有细究,进入院子后就设下结界,拿出续脉丹,请他细查。

“不是还有几位主药未凑齐吗?”那天才快步上前接了过来,诧异道,“这么快就练好了?那小子给你练的?”

那天才骂骂咧咧的,忽而觉得哪里不对,蔺华成猛地朝他眨眼,柳舒言则面无表情。她看他的精气神时好时坏:“敢问那长老先前受伤是伤到哪里了?”

“内伤,内伤。”那天才气促地咳了好几声,叹道,“师门不幸,我难辞其咎。既然你们还信得过我,我便给你们仔细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