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柳舒言收好储物袋, 看他垂在一侧的手,追了几步上去与他十指相扣。

汲星洲没说话, 但紧抿的嘴角放柔了些, 牵着她的手往药庐走去。

听到他们才回来就要离开, 那天才看向汲星洲的眼神意味深长:不是不让我说的吗?原来你小子是留着自己说。

任他眉飞色舞,汲星洲面无表情,好似一块冻起的坚冰。那天才没过瘾, 摆手让他们稍等:“小言先去收拾吧,我有话要和徒弟单独说。”

柳舒言抱拳告辞,把空间留给这对师徒。待她走远了,那天才登时不见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往椅上一歪,而汲星洲见怪不怪。

“我看你小子平日里拽得能上天,没想到是个耳根子软的。言丫头哄你两句,就什么话都跟人倒了,还屁颠颠地追着人跑。”

汲星洲倏地展开了折扇, 把他的唾沫星子挡开。少年清朗如月,端的是一副好颜色, 连睨人动作都显得清雅:“相貌已经不过关了,嘴上也不积德, 怪不得能单身几百年。”

“臭小子, 怎么跟你师父说话的?有对象就翘尾巴了是吧?”那天才一掌拍在桌上,吹胡子瞪眼,“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修仙界美男榜的, 出外诊时多少仙子对我暗送秋波!”

“那是她们眼瞎,也就我二师父眼光不好。”汲星洲见他说话没营养,扭头便想走。

“站住!”那天才喊道。见汲星洲回过头,他清了清嗓子,狭长的眼眸中眼珠子乱转:“我跟你二师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千万别在她面前乱说。那女人疯得很,我这副老骨头可无福消受。”

汲星洲“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

“我说的是真的。”那天才真怕了他了,忙把压袖袋里几瓶保命的药扔过去,“你若是要陪言丫头去找药,去江谢世家前不妨去梵天谷先拜访你二师父。她身为大长老,对下属世家总有几分发言权。但记着别乱说,或者干脆就不要提到我。”

“其他的,你自己保重吧。是药三分毒,你若非实在忍不住,就别碰瓶内的药。至于你的灵脉问题,我会再想办法。”

汲星洲把药收好,垂眸朝他郑重一礼,腰都完全弯下去了。

那天才被吓了一跳,上一次受过他这样的大礼,还是在臭小子拜师的时候。他的心骤然乱了,不安来得浓烈,不由地抬手想把人喊住,只是汲星洲一礼结束就快步出了药庐,没给他机会。

而柳舒言收拾好了,栓了灵兽袋出来就看到了汲星洲的身影,忙朝他招手:“从药王谷去文沧城最快也需四五天。你先休息,我来驾驶飞舟,等我累了再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