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都信他啊?我瞧他就是欺您面善,故意的。”柳舒言摇头。
“我一个穷书生,又有何怕人惦记的呢?”柏经义目光柔和,“乐山兄的才华确实百里挑一犹不及,不过这是后话了。当时他饿了两天,我也饿了一天,外面的店铺也都歇业了,我们寻遍了灶房只有仆妇临走前捏剩的一些面条。”
“他负责烧柴,我就来下面条。霍霍了半天,总算弄出了一份能吃的面糊,够两人吃个半饱。”
“那好吃吗?”柳舒言侧头。
“跟这份差不了太多。”柏经义摇头。
两人说话间,倒是不知不觉把面糊都吃完了。
“回忆果然是会骗人。”柳舒言放下碗,顺带把灶台的火熄了。她回过头,看向老人,扬起笑容:“很感谢您当年的帮助。”
当年的一碗面,现在的一碗面。
柏经义深深地看着她,眼眶已然发红:“这些年你过得怎样了?”
“如您所见,我过得很好。”柳舒言见他身躯微颤,赶紧上前扶住,“您可悠着点,别大悲大喜导致身体出问题,否则以后我都不敢来文沧城了。”
柏经义又好气又好笑地把她拍开:“你这脾性比你爹你哥都要跳脱,你娘也是个温婉的人,倒是不知道像了谁。”
“柏老还认识我娘和哥哥啊?”柳舒言惊讶道。
“呵,他提过面糊,就没提过与我一同读书之事?”老头子把碗搁了,“你爹娘曾经与我做过邻居,你娘还和我娘子是手帕交。后来他去考官了,而我创办了书院。你哥哥也曾在这里就读过。孙教习还是他的师父来着。”
老头子顿了顿,还是抑制不住伤感,只是很快掩盖了过去,“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去我家坐坐。我娘子见到你,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柳舒言没有不从的。
柏经义仔细打量她:“看你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是去修仙了?若不是你跟你爹长得太像,我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