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开血书之后,他取出玉玺,“啪”一下盖在末尾。
“方才呢,”帝君悠哉道,“少皇瑾上来,便对我说了两个字。逼宫。”
司空白一怔,不解地眯起双眸。
颜乔乔倒是记得,踏上城墙之时,殿下确实与帝君有过眉来眼去。
“那像我这样好说话的人,能和平解决,自然是和平解决了。”帝君抖了抖袖上盖了印玺的血书,“喏,禅位诏书。请不要再叫我帝君,从此,我就是大夏有始以来第一个太上皇。”
诏书落下,只见帝君身上的气势再不上涨,反倒有缓缓回落之相。
他,撂挑子了。
公良瑾双肩微震,接过这万钧重负。
“荒谬!”司空白怒目,“公良瑾身入邪道修罗,如何能承万民之愿!”
公良瑾缓缓踏前一步。
身上气势不知何时已悄然改变,温润敛下,威严尽显。
“我从未行过邪道修罗。”公良瑾眉目沉肃,“从始至终,只修仁君之道。仁君者,以仁治国,君临天下。”
掌仁德,亦掌兵杀。
“先祖为保格局不灭,将仁治封于子孙血脉,将兵杀镇在诸侯四方。公良一族接近四方诸侯,便会道心动荡,难抑杀欲,状似走火入魔。”公良瑾眸色沉静,“我久思不解,直到某日,于杀戮之间窥见一轮明月,方挣脱桎梏,悟到兵杀亦是守护。”
司空白瞳仁一震:“所以你早就察觉了——你当真是瞒得滴水不漏!今日为何又不瞒了?!”
公良瑾淡笑:“方才已告知大儒,我破阵而出,重创先祖神魂。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今日,瑾将携万民之愿,诛先圣,君临天下。”
只见他反手祭出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