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带着些清冷困扰的思绪,并没有要与她说话的意思。
两个人,离得不远,却泾渭分明。
颜乔乔忽然便意识到,这一场镜花水月,梦幻泡影,终究是到了头。
她怔怔看着他,心中空落落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被“赵玉堇”纵容了这么些日子,她都快要忘记君臣该如何相处了。
她抿了抿唇,身躯泛起更多寒意,脑袋阵阵眩晕,呼吸也带上热腾腾的腥甜。
大约是因为身体不适,心中有些难抑委屈。
她可怜兮兮地抱紧怀中的金砖,想着死在金血台顶的冰壶与檀郎。
那只白螳螂一定没想到,许乔和赵玉堇,根本不是真夫妻。
思绪忽然顿了下。
她记起,殿下原本已经懒得理会冰壶,却因为她多说了一句话,而被他返身灭口。
——“你根本不是修……”
冰壶是个修罗道宗师。
未说完的半句话显而易见。
殿下,不是修罗道。
颜乔乔忽然便坐不住了。她这个人,好热闹,爱作死,让她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她浑身便像长满了毛毛刺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