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棺有些惊讶。
这种感觉……像极了那个一剑屠戮兖石丘的帝倾君,若不是看她眼中还有几分迷茫,玄棺真要以为她恢复记忆了。
她出了玄棺,笔直地站在外面望着天空,明明没有动,气势却像一柄蓄势待发利剑。
仿佛天上有她的几世仇敌。
那突如其来的敌意和恨到骨骼发痒、寒毛竖立的感觉,让玄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先前喊着要和她玩的灵婴被吓得直接躲到她妈妈的身后不敢出来。
“帝倾君,你怎么了?”玄棺慌忙问。
帝倾君闻言,将周身戾气刹那散尽,收回了目光,看向玄棺。
短暂低眸抬首间,寒剑沉潭,她眼中只剩波光流动。
“不可念,不可说。”她说。
“这么严重?”法力通天之人,的确能查觉众生与他相关的念头,所以有这样的忌讳。
可是她怎么能接触到这个层面的东西?
帝倾君却不打算回应它,而是朝女人与灵婴走过去。
女人讪讪地向她表示谢意并提出告别。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她现在真的很害怕。
女人正欲带走女儿转身离开,帝倾君在后面喊了声:“且慢!”
女人心砰砰直跳。
灵婴紧紧抱住妈妈的手。
帝倾君走上前,挥手给灵婴戴了一个帽带白纱的小斗笠,顺手抹掉她乌黑的唇色,换成了与正常人一样的粉色。
做完这些,她说:“眼睛我也没有办法,先想办法遮一遮,你带着她,路上小心。”
“谢谢……谢谢大仙……”女人紧张道。
再次道完谢,女人才带着女儿离开。
玄棺心有千万个不情愿。
它抢救回来灵婴,说放就放?再不济也得打工一段时间还恩情。
看看帝倾君,人家救她不也要她还恩情?
可一想到帝倾君怕灵婴,玄棺觉得……兴许……大概……应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