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个原因,这么细微的地方它居然也能控制,说明它的控制身体变化的能力已经强到可怕了。

这种极度渴望水分的动物,真的是随时随刻透着与人不同的诡异。

安娜手上还残余一丁点水光而已,把手放到移近的水桶里,又擦拭了几下湿润的水壁,再碰安托万的眼睫毛时,安托万不打一声招呼,忽然整张脸往安娜的手指上怼。

它可能仗着自己身体好,也不怕被安娜戳瞎,动作很是莽撞。

不过这一靠近,也意味着安娜猝不及防地碰到了它的眼下,它的眼缝,还有它的眼皮。

它的眼下没有鳞片,居然触感几乎完全和人的皮肤一样细腻柔软;眼皮有鳞片,按理来说不应该柔软,可是安娜摸着,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摸着柔软的羽毛,轻柔又舒适。

对比之下,居然最坚硬的地方,是那条眼缝。

安娜本来就有以后有机会杀它的意思,所以怎么可能畏惧触碰它呢?

猝不及防和诧异之后,她干脆整个手掌都伸入水桶,让自己的整个手掌都覆盖上了水光,然后放肆地张开双手,一点一点地去触碰它的脸庞。

她为它擦拭过头发,当然也偶尔触碰过它的脸颊,但那时心里还有点惊慌,不敢细细去感觉,现在才可以缓慢又细致地去观察和感觉了。

不过她这样放肆地触碰,它似乎又不知道敏感为何物一样,一直任由她各种试探。只是那眼皮一直在左边鼓动一点点,右边鼓动一点点,反应出它的眼珠子一直在不安地四处转移。

直到水桶里的水少到不能再少了,安娜的手上再也沾不了什么水分了,它的头立刻偏开,睁开它那水润润又澄澈的黑色双眸:“水……”

它极其渴望地趁机催促道,表情飞快地上翘了一点点又迅猛压下,似乎是有点得意。

安娜:“……”它在得意个屁啊。

安娜暂时没有说话,只是幽幽地看着它,它理直气壮地又说:“你喜欢碰,要水才能碰。”

哦,得意的是它以为她喜欢啊,想趁机要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