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跟家人一起来过这里吗？”麦聪擦干净双手,学着徐萤的动作卷烤鸭。

“不是。”徐萤摇摇头。

她往麦聪那里看了看，他zj就坐在梁伽年当年坐过的位置上。

这里一点都没变。

“吃炸酱面么？”她垂下眼，因为若是一直看,曾经的记忆就都清清楚楚地想起来，师兄给她包了个烤鸭卷,里头放鸭皮鸭肉和黄瓜条，沾了恰到好处的甜面酱,告诉她这不是正宗的吃法，但他zj打小喜欢这样把鸭皮一块卷进去,脆,香。

她问正宗的吃法,师兄拿鸭皮沾了沾白糖，搁她盘子里：“这样。”

他zj不爱吃甜。

其实她都知道，小时候每年寒暑假从a市来姥姥姥爷家常住,必定是要被牵着去吃一顿全聚德,那时候全聚德还没上市,还是北城最好吃的烤鸭店。

服务员端上来一份小碗干炸，过水面，面筋道酱浓香,浇头一码，叫麦聪小心翼翼变换各种角度拍照，拍完才慎重地吃一口。

“这就是老北京的味道么？”

徐萤跟着尝了口，比她姥爷做的差点儿,但也可以了。

点点头,说老北京还有很多东西，不止一碗面。

“咱们以后都一块去尝尝吧！”麦聪发出邀请。

只是小姑娘不好约：“我没空，我考试。”

这顿饭,吃的是个景，是个意境，半碗面下肚，麦聪不动了，只看着窗外过往的车辆，宫墙上立着的雀儿，湛蓝的天空。

隔壁桌是一对情侣，相互包烤鸭卷喂着吃，一口一个宝宝地喊对方。

“小萤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他zj笑着问。

徐萤想都没想：“高的。”

这是个铁标准，在她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的时候，她就觉得男生应该像哥哥那样，高高大大。

a市的男生个头普遍不如北城，像她爸那样的在本地就算突破平均身高了，学校有人给她递小纸条她得先问问人身高多少。

她对身高这般计较，却压根不在乎男生的长相，她哥说她脑子缺根筋，说你以后要是敢找个鞋拔子脸我可不认这个妹夫！

后来她说有喜欢的人，哥哥问她有多丑。

她那时多得意啊：“我喜欢的人很帅的！你比帅！”

哥哥气得停了她的零用钱。

那些条条框框好像在遇到梁伽年的那天就变得毫无意义了，徐萤觉得这个人只要是梁伽年，即使不是高个子，不好看，性格古怪，她依然会喜欢。

“你想他么？”徐萤撑着下巴，问麦聪。

这一上午，他zj看到有趣的好玩的好吃的都要给梁伽年发照片。

“有点。”麦聪说的十分含蓄，何止是有点。

“你喜欢女人吗？”如果不是这人见着小姑娘就走不动道，徐萤会相信他zj是个双刀，这在国外很常见。

“当然！只喜欢女人。”麦聪笑着，“但你不能否认tk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能把身边的人牢牢粘住。”

是的，徐萤感觉到了。

那是梁伽年与生俱来的魅力。

“我从没有跟他zj分开这么久。”

“你们认识五六年了吧？”

“你怎么知道？”麦聪惊了。

“我会算命。”小姑娘神神秘秘。

说到算命，那又是一个神秘古国无法解释的东西，麦聪感兴趣极了。

这天下午，徐萤真的带麦聪去算了一回八字。就什刹海边上的野摊，是个半瞎，戴着一副粘了胶布的圆框墨镜，神神叨叨，说麦聪天生zj贵人命，想要什么都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