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谢谢你的厚爱。”
话音刚落,在他深沉灼热的视线中,香烟的雾都因颠簸而变得歪斜。
阮糖把今日看作一场露水情。
她和谢如琢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应该有且只有这一个交点。
然而。
谢如琢对她的话不予置评,他只是吻了她,说:“你做你的选择,你做的我的选择。”
阮糖还是去了医院。
从阁楼出去时,她的腿都在打颤。
谢如琢去扶她,唇边漾着笑,问她当草泥马时作弄他有没有后悔。
阮糖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一直到上了车,才鼓了鼓颊说:“我又没想到有今天。”
一路上,车外是吵吵嚷嚷的喧嚣,就像这个快节奏的、急躁的城市,就像人心。
谢如琢一手开着车,一手牵着他的手。
他并不评判她的对错。
他只是像一座坚定而沉稳的山,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不论面对什么,都能忠实于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阮糖的面颊耳颈都发着烫,阁楼里那几个小时亲密的纠缠,让她也开始妄想起他们的可能。明明,他们之间的差距那样大。
她就像是一只随风乱飘的风筝,永远在寻找自己的意义。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想要一个人手里握一根线,将她拉回这个世界。那根线,她希望是在谢如琢手里。
只是,她开不了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捱过。
理智上,她想让他走,别看见自己的狼狈。
然而,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自欺欺人。
让他看好了。
也许,当他了解全部的我,就会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到医院附近时,谢如琢突然停了车。
他说:“我比你想象的,更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阮糖有点懵,转头看他,“啊?”
他的手指轻轻刮蹭着她的手掌心儿,明明一本正经地坐着,声音却像是在她耳边低语一般魅惑。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危险起来。
“毕竟,我看了你这么多年。”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像是无处可去的风筝在空中到了燃点着了火,像是这毫无意义的、死水一样的人生突然有了波澜。
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假如可以轰轰烈烈地燃烧一回,她是愿意化作灰烬的。
她只是睁着一双小鹿似的眼,乌澈灵透地看过来。
谢如琢听见了自己擂鼓似的心跳声,然而他面上却是一派沉静,“我们应该结婚。”
“什么?”
“马上结。或者,我把你关起来,让你见不到任何人,只有我。”
她的毛孔瞬间兴奋得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