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丽诚惶诚恐,脚上一软,瘫坐在地。
“你不能这样……”
周围人看热闹似地围过来,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在说些什么。
谢腾飞是个好面子的人。
他瞥了于秀丽一眼,不再理她,转而微笑着对谢如琢说:“走吧。”
阮糖递上纸巾,谢如琢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拉开小汽车的后门坐进去,顺手把阮糖也拎了上去。
司机发动车子,在一阵轰鸣声中,众人便见那辆一看就贵得离谱的车疾驰而去。
俞父皱着眉头把于秀丽扶起来,想到刚刚谢腾飞说过的话,他转身就抽了俞江孜一巴掌。
“人家救了你你为什么撒谎?这件事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了了,你为什么还要去陷害别人?那是什么人?有钱人,资本家,现在闯出祸来了,你让我们怎么收场?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
俞父是个老实人,平生没吃过官司没和警察打过交道,平生最怕的就是“犯事”被警察问话,总怕自己行差踏错被抓起来。
在他而言,和警察打交道就意味着犯了事,是要被抓的,是顶丢脸的,要被周围人嘲笑的。
周围有认识他们的人连忙将他劝住,让他回去好好和孩子说,别一味地打骂她,怕她想不开。
俞父无意在大庭广众下丢人。
回到家后,他就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于秀丽则痛哭出声。
俞江孜一个呆呆地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整个人仿佛都傻了似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俞父被于秀丽哭得烦躁,当即拍了桌子:“哭什么哭!你号丧啊!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于秀丽哭道:“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该我一个人教育?平时孩子给你长脸了就是你教导有方,一出了什么事就全是我的错?”
俞父被说得怒从心起,“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当他们走到谢奶奶家门口时,谢如琢和司机车上搬谢如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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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谢奶奶入院那天,俞江孜的事就在雪梅街传了个遍,最兴奋的就数黄二娘。
她逢人就说谢如琢为人品性不好,怎么把人小姑娘堵在巷子里做那种事,是天生的坏种。在阮糖看见的小电影中,周围人对这件事毫不怀疑,将这事传了个沸沸扬扬。
后来谢如琢被谢腾飞带走,大家都很愤慨,认为谢如琢能毫发无伤地离开青梅镇、将这件事揭过去,都是因为谢如琢的父亲谢腾飞有钱。
这一件事,更加深了他们一个观念——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直到谢如琢死的那一年,这些流言作为丑/闻,在网络上和其他耸人听闻的黑料一起,井喷式爆发。
但,在这个世界中,事情和原本不太一样了。
得益于为了给阮糖赚积分而做了大半个月的好人好事,周围人对谢如琢都有了一定改观,印象也好了不少。
因此,当流言在这个小镇传遍时,青梅镇的舆论分作了两派。
一派认为,谢如琢面冷心热,他一直不承认做过那些事,肯定是有内情。
另一排则以黄二娘为首,认为谢如琢就是做了那些事,是天生的坏种,之前各种帮助邻居,其实是“小兔崽子的障眼法,学会了收买人心”。
中午。
黄二娘的丈夫还在青梅街看店,黄二娘回家做饭要给她丈夫带过去。
回家的路上,难免遇到几个邻居,便一行走一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