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重光也并没有让人失望,短短几十年,他的修为便快要追上自己这个修炼了快千年的老东西。
其天资可谓好的惊人,仿佛修炼对他来说,就是呼吸,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毫无瓶颈可言。
这怎能不让乾清道人觉得骄傲、觉得欣慰?
那夜他途径山脉,要不是清晰感觉到一阵呼吸,差点就要错过雪地中那个不哭不啼的孩子。
他当时就该明白这孩子与众不同,一如雪夜的冷月,最是无情。
傅重光没有七情六欲。
他表面是个剑修,是个对师弟师妹温和亲切的好师兄,可实际上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假像。
他不爱剑,不修任何道,也没有道。
非要说出个道来,也只可能是无情道——对任何人或事都没什么渴求。
其他人只记得傅重光小时候冷清孤僻,后来转了性子,实际上是乾清道人痛心怒斥少年的结果。
“你小小年纪就如何孤僻,难道是要同天下人不相来往?这些都是你的同门、你的手足,重光啊,你为何就不能学着去亲近接受你的师弟师妹们呢?!”
看着师父痛心疾首的面孔,傅重光心知乾清道人是为了自己好,但他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从那天起,众人发现傅重光会笑了,且愈来愈温和。
他就像一块山巅的璞玉,人人爱他温润尊贵,可却不知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
看着依然带着恭敬得体的笑容的弟子,乾清道人深深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当年心急逼迫导致大弟子成了现在这幅样子,究竟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