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总是记错时间。
感觉到上方投下一个高大阴影,她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灯光有些晃眼,逆着光,辨认了那张英俊淡漠的脸庞好一会儿,“殷衡?”
殷衡笔挺的身躯立沙发前,像高大的松柏,沉静专注的视线落在她绯红的脸上,审度了一会儿,俯身两条长臂抱她娇小柔软的身子。
“先生。”安妮特恭谨地打了一声招呼,歉疚道,“抱歉,这一次,是我的工作失误。”
殷衡没有看她,他低眸注视着慕容蓁,低沉平静的嗓音响起,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清冷悦耳,“阿蓁,是我。”
听到熟悉而低醇的声音,闻到清冽的气息,原本准备避开的慕容蓁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摇头,嘟囔道,“不要抱,会被发现的。”
喝醉的慕容蓁还总记得自己是一只鬼,她只做了十七年的人,却做了一千七百年的鬼,早就将自己做鬼的本能,深植在脑海中。
殷衡微微蹙眉,见她挣扎抗拒,他抬眸,淡漠的视线扫过殷宴和安妮特,“都出去。”
安妮特没有一刻迟疑,点点头:“是,先生。”
殷宴就一脸疑惑地和安妮特退出去了,他皱了皱眉,慕容蓁到底什么意思?发现什么?
车厢里只剩下两个人,殷衡吻了吻慕容蓁的眼眸,还没等她挣扎,就直接托着她的臀,将她抱起她,大步朝外面走去。
慕容蓁懵了一下,“咦,殷衡?你可以抱我?”
她的腿环在他腰间,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只不过,眼前还是一片晕眩,天与地都在倾斜,树与影都在摇晃。
她甩了甩脑袋,感觉到衬衣下温热紧实的胸膛,源源不断的热度传过来,几乎灼烫的温度,确定殷衡真的可以碰到自己。
慕容蓁脑袋又痛又混乱,迷迷糊糊中,才终于想起来她现在好像不是鬼了。
殷衡双手托着她的身躯,神色淡漠而沉静,低眸俯视她通红的脸,目光暗沉,“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