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便让人感到莫大的压力,似乎这样自上而下地俯视他都是对他的亵渎。
“先生。”陆锦然和罗铭敛眸,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坐。”
铺的地毯很厚实,皮鞋踏在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两人进门一左一右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向散漫不羁的罗铭也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
等坐下来,陆锦然就把木匣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将木匣子打开,往前缓缓推了推,温声开口:“先生,这是您要的那串佛珠。”
男人眸色清冷,视线缓缓下移,落在木匣子上,不疾不徐地戴上手套,“东西验过了么?”
陆锦然:“拍下来的时候已经检验过了,如您所说,无法用刀在表面留下划痕,也无法用火烤焦。”
一串木质的佛珠竟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确有些邪性,一旁的罗铭诧异地挑眉,他还不知道这串佛珠这么神奇。
难怪能保存一千七百多年。
陆锦然又道:“这串佛珠最后流落到了一个港商手中,三十年前,他旅居加利福利亚,从一个华裔收藏家那里拍了下来,在这之前,佛珠的下落并不清楚。”
殷衡已经拿起佛珠手串,在手中把玩端详,目光清明而锐利,即使隔着薄薄的手套也能感觉到入手触感幽凉。
据说西燕佛珠冬时触之生暖,夏时触之生凉,现在是夏天,佛珠一片清凉,隐隐还弥散出一种若有似无的幽香。
每一颗木珠上面都有天然的莲纹,栩栩如生,旋转瘿子纹和黑白照片上的那串佛珠丝毫不差。
看来是真的了……
殷衡漆黑的眼底快速地划过一丝嘲讽,他们殷家的传家宝,竟然是一串寓意着悲悯之心的佛珠。
端详了一会儿,他将佛珠手串重新放回木匣中,吩咐道,“把它放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