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资料,是你发给?我的?”
安静的吸烟室里回荡着颜杳略显冷淡的声音,不平不喜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她此时的想法。
电话那头,秦钊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落在扶手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带着气?定神闲的味道。
“是。”
“秦钊,你的目的是什么?”
颜杳转身看着窗外,静谧的环境也让颜杳渐渐冷静了许多。
远处蝉鸣声在阵阵作响,颜杳回想起当初和秦钊相处时的日子,同病相怜的两人时常会一起靠坐在大树下,相互倾诉着什么,那时的蝉鸣似乎和现在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人却是变了。
不仅是她,还有?秦钊。
颜杳越来越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能有什么目的,老?同学重逢,就当是见面礼。”男人开口,眼睛微眯,目光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下一刻,他拿起一旁茶几上的烟盒,抖出一根烟衔上,动作熟练地点燃。
“秦钊,你不像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为什么会觉得你的事?是闲事?”秦钊说着,吞云吐雾时的面庞稍带迷离,但眉眼间又透着两分强硬,“颜杳,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你知道的,这世界上我们彼此应该是最了解对方,也是最亲密的人。”
颜杳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蹙,紧接着开口道:“秦钊,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也是。”男人的声音骤然冷了些。
颜杳低垂着眼帘,回想起当初的那段时光。
那个时候,十七八岁的少女总是不比现在这般坚强,在那种妈早死爹不爱,学校里也没几个伙伴的环境里,就像是在战场上腹背受敌的士兵。
那时的颜杳的确挺绝望的,活着这件事对她来说太累,但又没这个胆子去死,只能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在那种境地之下,遇见秦钊的确是一种慰藉,同病相怜的两人凑在一起,总觉得对抗这整个世界也有?了伴。
比起恋人,颜杳更觉得他是同伴,是战友,是在那段阴暗的时光中相互扶持的人。
对于秦钊来说,或
许也是如此。
但那段日子,终究只是过去。
人不能往后看,而?颜杳也从不是那种会眷恋过去的人。
“这件事我自己会有?分寸,资料的事?情谢了,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颜杳开口,不想再多言。
电话被挂断,秦钊听着耳边的断线声,脸上的冷意越发盛了些。
而?就在这时,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阿钊,该下去吃饭了。”女人的声音极为温柔,细听似是还能感受到那潜藏着的情意。
只见她逐渐朝着秦钊的方向走近,在闻到浓重的烟味时,忍不住开口道:“阿钊,抽烟对身体不好,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把身体给?搞垮的。”
女人缓步走至男人身边,微微俯身,自作主张地将他夹在指间的烟抽去,碾灭在烟灰缸里。
紧接着又走到了沙发后,再次开口时的声音多了两分引诱,“你每天为了公司奔波,若是累了,我可以给?你按摩放松。”
做着精致美甲的手刚要搭到男人的肩膀,手腕却被人猛然拽住,随后毫不留情地一甩。
“洪姝敏,你还真当是贱,我那老不死的爹还在楼下呢,这就跑上来勾引我?你倒是有能耐。”
亲钊说着,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身后的洪姝敏,冰冷的表情里满是厌恶和讽刺。
纵使是以演技著称的洪影后在此时也不免脸色一僵,但不过片刻就恢复往常,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继续道:“阿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关心你。”
秦钊扯了扯嘴角,当着她的面又点燃一根烟,勾起的嘴角满是讥讽。
“关心?你配吗?不过是他养的一个情人而已,真把自己当什么角色了?洪姝敏,你走到现在靠的是什么手段自己清楚,我爹还没死呢,别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太过直白且难听的话,使得洪姝敏纵使演技再好也没能维持住往日里那副温柔得体的笑容。
女人是精心打扮过的,因为知道他要回老?宅,下午就预约了美容spa,又去做了新的美甲,从头到尾都收拾了一番。洪姝敏相信自己是美的,楼下的老?不死自看见她今日的扮相后就极少挪开过眼,她相信自己的魅力?,虽然没有
?二十出头的少女那般年轻,可她却有自己的韵味。
分明秦绛都被她迷地魂不守舍,为何眼前这男人却是半点都不见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