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披了件薄袄，穿上鞋，应道：“外面隔三差五打仗，有时晚上能听着些声响，小孩怕这些。”

其实不是个什么大事，但这事一些个含义却让顾愈介怀。

顾愈沉默着没讲话，身上还弥着刀光剑影里杀出来的些锋利，让人有些摸不准他情绪是本来就不好还是因为刚才那三两句话变得低沉。

宋绘摸了摸茶壶壶身，倒了杯温水递给顾愈，开口道：“大人也累了，洗个澡歇歇，有什么明日再讲可好？”

她声音很温，温到血液都能因这个音调流淌顺畅三分。

顾愈垂眸看着近在咫尺脸。

宋绘蹲在他腿边，这个动作和位置能满足一些男人虚荣心。

因是晚间起塌，她没梳头，头发披散着，微卷的发根落在肩上，模样乖巧柔软。

在发觉顾愈看她的时候，那双眼睛慢慢弯起来，瞳孔深处像是落了星星。

她察觉到不利了，又试图蒙混过关。

这个世道里，术业是有专攻的，有着几十年经验农户种出来的粮食比寒窗十年的书生来得厉害，治国理政这事上，读书人总能压住武将三五分...

把这道理范围放得宽泛些，那些个勾栏院的女人在男女关系推拉上也大多比常人高上一筹。

她们模样都是清秀往上，又学了些技术，会哄男人开心。

男人愿意流连青楼，想赎个妓/女养在外面不是没有缘由的。

顾愈见过不知多少这样的女人，也就看个趣，从来没觉着管束这样的人有什么难的。

但宋绘...怎么讲，她在男女相处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感知，这种感知几乎到了极致，就简单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她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样能激起男人心底里那么些原始东西。

顾愈现在就很想弄弄她，但是他身体是热得发/硬，思路却出奇冷静。

要不是这一次杨川有难...她故作乖顺又会继续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