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的还不知道哪里讲错了,正要询问,顾愈温和的笑了笑,应了声“辛苦”。
他扔了一锭银子给主事,“另外,小孩单独要一个房间,其余人帮忙安置到附近客栈。”
冬霜和夏陶留下服侍。为了防止些意外,耿平和方沛也住在驿站里。
其余同行的下人将马匹和行李放在驿站后院做保管,而后到有一定距离的客栈休息。
驿站有着军队把守,安全有保障。
在一定距离外便应生出些商铺客栈,供南北往来的旅人商客休憩歇脚。
六月盛夏,天气炎热。
就算月亮已升到半空,出门在外的人也没多少早睡的,宋绘擦干头发,趴在窗台边看远处星火连成片的房屋店铺。
喧哗声,虽听不见。
但客栈厅堂,沿街小吃铺子,酒馆里三三两两的、豆点大小的人聚坐在一起。
宋绘猜他们或是吹嘘一下自个儿的经历,又或者相互认识认识,扩展人脉。
她想得入神,被顾愈从身后抱住腰。
他头搁在宋绘肩上,湿润的几根发丝扫过宋绘脸侧,声音懒倦的开口:“在看什么?”
“随便瞧瞧。”宋绘转过身,伸手从一旁拿过干
净帕子帮他擦头发。
顾愈屈着腿,由着她弄,边闲聊着玩。
当年宋绘随口拨给钟娘带着的那个小女孩跟了钟娘姓,全名叫钟慧,去年在勉阳嫁了个小兵,新婚便怀了身孕。
“这回去汇北,那孩子也该出生了,就是不知男孩女孩,要是个男娃,再过个几年可以弄到顾澜清身边服侍。”
宋绘停下手里的动作,安静的望着他。
顾愈睁开半阖着的眼,“怎了?”
“孩子有很多种叫法,大人为什么每回都连名带姓。”宋绘停了一下,学着他的语调,一字一顿的,“顾澜清,顾澜清的。”
她眸底映着橘红色的灯火,情绪再不忿,显出来也只剩下乖巧。
顾愈扯着唇角笑,“男孩,虽不是嫡子,但怎么也占了个长字,这么哄着干什么?”
宋绘目光明目张胆落在顾愈面上,似在想这句话由他说到底有没有说服力。
她目光让顾愈先是一顿,而后抬了下眉,失笑出声。
他凑近,啄了啄宋绘眼睑,鼻尖贴着她,“我可不是这么哄好的。”
他舌尖顶开宋绘的牙关,藏在整齐衣冠下的里子又露出些獠牙。
模模糊糊间,隐约能听见顾愈温沉的声线,“我是这么哄的。”
窗外橙光灿烂,屋内一夜春/光潋滟。
第二日天光大明。
歇了一日半的队伍在中午用过饭后才收拾好行李,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