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踏着如水的月色走到顾愈身边,蹲下
,食指勾了一下顾愈的手指。
顾愈睁眼,黑漆漆的目光落在她面上。
宋绘弯眼笑了笑,“大人来了,怎么不进屋?”
顾愈按了下额角,“看你熄灯睡了。”
她蹲着,长至脚踝的袍子在地上铺散着,雪白的里衣领稍有些松散,露出单薄瘦削的锁骨。
顾愈喉头微有些发紧,慢吞吞又补上一句,“但又觉得傍晚的事没做完,得来一趟。”
宋绘因他这露骨的话,飞快地眨了下眼。
顾愈站起身,朝她伸手。
顾愈指尖发烫,手指穿过她指缝,拉她进屋。
夏陶端着铜盆,推了两下门没能推得动,慢一拍子意识到屋内落了门栓。
她刚想开口,便听见委屈的啜泣音,小小的,抓心挠肝。
夏陶已到了懂人事的年纪,红着脸又将水原封不动的端回小厨房。
屋里传水时,天边已露出了白白一条的光影。
日色慢慢扩开,打盹的公鸡精神抖擞的扯着脖子打鸣,顾愈这才穿戴整齐从屋里走出来。
宋绘简单束着发,送他出了院子。
顾愈捏了捏她手心,垂眸瞧了她一眼,“这几日,山匪的事收尾,我可能会有些忙,你若是有事便找耿平,嗯?”
宋绘应下好。
顾愈目光在她破了皮的唇角顿了下,“待会儿我让人送些药膏来。”
宋绘温温柔柔的弯了弯眼。
顾愈走了,宋绘拖着酸疼的身子回被窝里补眠,一直睡到午时才醒。
她再洗了一回澡,将头发绞了个懒干,推开窗户散味。
她在塌边看书,过了会儿,目光移到干干净净的棋盘上看了好一阵,吩咐冬霜将仓库里的香薰炉子找出来。
宋绘不太喜欢熏香厚沉的味道,用得少,不过燃香该有的东西都有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