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飞灵:“大概多少钱?”
夜色黑沉,树下挂的小灯闪烁。
夏季的风微暖,穿过栖息的鸟窝和枝叶,景浣呼吸着,按照市场价最便宜的给。
这在葛飞灵的预算以内。
“…嗯,那你带我去看地方。”她暂时先住着,等到时候找着下家再搬。
景浣点头说好,嘴角翘着,轻轻地去牵她的手。
葛飞灵没躲,她心里其实克服得差不多了,也仅对他有点效果。
她回过头思考过的,他上午的话讲得有理,她不应该一昧地躲他,过犹不及,还不如坦然接受他试试看。
一个月的恋爱游戏,她可以浅尝于此。
只要他不过多耽搁她的时间。
景浣带她去的是市中心的房子,这里离她兼职的地方近,蛮方便的。
她细声跟他道谢,把身上带的现金都给了他。
他要走的时候,她踌躇不决。
“怎么了,好像很舍不得我?”景浣小小地开玩笑,实际上他知道自己在奢望。
她终归只能陪自己一个月。
“你多高?”她却问了个极其不相关的问题。
景浣顿一顿,答:“一米八多一点。”
贪婪的目光不知不觉中攀缠于她。
葛飞灵一边低声念怪不得这么高,一边尝试性地按住他脖子,垫脚轻吻他的脸颊。
景浣僵愣,被柔软的唇碰的地方仿佛产生了幻觉,一直重现她吻落一瞬间的触感。
心跳“砰砰”不受控制、猛烈地加快。
他反应敏捷地抓住她的细腕,非要问个清楚:“你怎么”
说到一半他又明白过来。
哦,为了哄他吧,她之前也不是没有主动过,皆有目的。
景浣又松开了手,心尖颤着仍为那个清浅的吻而澎湃,但脸上则平静,面无波澜地改口:“没事了,我先走了。”
葛飞灵微低着头“嗯”了声,还好他没继续问下去,这回她编不下去了。
难道能真说理由么,说她忽然记起女朋友的义务。
他主动吻过她许多遍,也该到她主动一次。
葛飞灵望着他走远,男生肩宽腰窄,背影挺拔,走得不急不缓。
他挺好的,可惜她配不上,他适合找的女生不允许有一地鸡毛的生活。
他的另一半应该是和他同阶层生活无忧的人。
葛飞灵始终很清醒,假如她像毛巧贞、徐柔这样,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短暂地跟他交往一段时间没关系,她也能把控住,但时间一长,能把握的东西会像指缝漏下的沙,终究一粒不剩。
她相信时间,相信利益,相信付出有收获,但就是不信爱情。
家庭已经给了她足够的例子。
小时候还没长大以为她这样的家庭是少数,幸福和美好的是大多数;长大之后发现,像景浣那样和睦幸福的家庭才是凤毛麟角。
茗晓薇上午还暗示她说,好好把握住这只优质股。
葛飞灵回瞪对方,觉得阅历远高于她的人反而不知深浅。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根本把握不住。
以后他可能会遇到比她更不要脸的人,或许他就移情别恋了。
葛飞灵搬了很多理由,一边自我说服,一边压下心底微小的情愫。
她习惯性地躺到沙发上,柔软许多的质感才让她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以前压榨她的家。
其实她可以去床上睡的
葛飞灵直起脊梁,闭眼重播今晚和他相处的细节。
他好像着重去了卧室,将一些东西收起来了。
如果不打算给她看,直接拿走不是更好?
葛飞灵忽然明白,他也许就是做给她看的。
他的心眼一点儿也不比她少。
葛飞灵环着沙发上的抱枕,还是决定明天起来再跳坑。
她怕当晚揭晓,晚上睡不着。
景浣忍了两天没去找她,为了抑制这个,他将手机锁到抽屉里,约人出去打球,备用手机临时补缺。
“你没事吧景浣?心不在焉的。”休息的间隙,同班拧开矿泉水,上下打量着他,“嗯,脸色也不太行。”
这点爸妈也说过连一向最大大咧咧的朋友都发现了,她会发现么。
景浣忽然扬唇笑了笑。
不可能,她都逃避那么多回了,不缺这一回,就算关心,也是敷衍的关心。
“怎么又笑了?哎不是我说,你最近真的很不对劲儿。”
景浣垂眸,任由额头的汗水滴落,不辩解。
“你好像心里装了什么东西,但是那样东西你得不到,所以你只能来找哥们泄愤了。”
同伴讲得头头是道。
毕竟球场上景浣心不在焉归心不在焉,秒他们的时候可是一分没手下留情。
景浣依旧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一处。
强行抑制,吃药也很难缓解。
他只知道,他越是为她着想不去见她,思念越是强烈。
“干嘛装自闭儿童,讲出来嘛,兄弟给你出出招儿!”
景浣顿了几秒,终于开口:“我威胁了一个女孩和我一起,但她不喜欢我。”
对方:“?”
同伴长相不错,从来不缺女朋友,望着他郁郁寡欢的模样,眉头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