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落下来,又掀起千层浪。
“呜呜呜有钱真好。”
“错,是家长肯接送就是了不起。”
“什么时候我爸妈又能赚钱又能关心我啊…”
他们怎么样都能扯到别的去。
景浣无奈地笑,最后整理好三本辅导资料,他蹲下身,从地上捡起葛飞灵一晚上都没发现的失踪的笔和课表。
当然,他没有提醒她就是了。
景浣将两样东西放进校服口袋,单手抱着资料离开教室。
他坐爸的车回到家里,妈仿佛迎接出狱的罪犯儿子,兴高采烈地在大门等着。
“来来,我的宝贝,三年了,妈妈好像是第一次在周日的晚上看见你。”
景浣哭笑不得,说:“我才离开家里半天不到。”
“你不懂的,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好好。”
他仍是坳不过肉麻的妈妈,和爸一起顺着她的话应。
等儿子回到卧室,江婉姝优雅地去厨房端出早已备好的宵夜点心。
“宝贝怎么还在看书,别学了,来吃点东西补补脑。”
敲门声一传来,景浣将那张课表反盖上。
“好,妈你放这儿吧,我待会儿吃。”
“那你可得吃得一干二净,不准浪费食物。”
景浣习惯了母亲的烘焙热情,说好。
江婉姝满意了,出去不忘带上门。
景浣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书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他翻过印上浅浅的半个脚印的课表,台灯下,她的字迹娟秀又有笔锋。
字如其人不假。
景浣从书架上抽了一张新的白纸,拿直尺和多功能军刀裁剪出同样大小的尺寸。
他握住她半就不新的黑笔,拆开来看了看笔芯还剩多少墨,又装回去。
开始慢慢替她重新誊抄出一份更漂亮的课表。
他发现,光是握住她的笔,就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触动。
一如他今晚碰及的肌肤。
第二天清晨,葛飞灵试着在食堂等到他平常吃早餐的点,果然没见到人。
他没说谎。
葛飞灵觉得这对自己很不利,但又改变不了现状。
对方毕竟不是姚永那种招之来挥之即去的人。
回到教室,早读还未开始,她习惯性找课表准备课前预习。
搜了一圈没找着,她蹙起眉。
开学第一天她就抄好的课表被谁拿走了?
虽然她用了这么久大概也记得有哪些课,但是为了防止记错,葛飞灵又去贴着讲台抄了一遍。
抄完回来,她的走读生同桌也回来了。
葛飞灵眼观鼻,鼻观心,忽视他坐回座位。
“抱歉飞灵,你的课表被我踩脏了,我重新帮你抄了一份。”景浣像个没事人一样,似乎忘了昨晚怎么对她的,依旧脸色坦然。
葛飞灵心头的气还没消,掀起眼皮看了那张纸质极好的课表,他的字规整又漂亮,比她的好看。
但是又怎样。
“不用了,我又抄了一份,你自己写的课表你自已用。”她冷冷地说。
好容易炸毛啊。
景浣也没强迫,说:“好吧,这份课表没人要,说明还有人还气着。”
“……我没生气。”
葛飞灵握紧拳头,又放松下来。
“嗯,我没说你生气。”景浣继续顺着她的话讲。
操。
他故意的,越这样说越是能挑动她心里的火。
葛飞灵干脆扭过头,和他冷战。
谁知她的骨气只维持到上午的第二节课。
因为期中考的成绩单下来了。
昊磷上完化学课,越过卓星宇,直接来景浣的桌前,说:“景浣你这次没参加考试,成绩由你来登记吧,登好了把表给班长,原来的那份别乱传。”
“好的。”景浣答应,接过来。
这时快上课了,上下左右的几个男生听见了也按捺不住,非得求着景浣给他们先瞅一瞅。
景浣坚定地摇头,将成绩单放进桌洞。
那几个男生只好散了。
葛飞灵也重成绩,但她可以忍到等昊磷正式贴出来。
前提是没人引诱她。
景浣偏偏在铃声打响的时候,用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说:
“诶?这次的第一,怎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