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回来。
宁愿迟到也要减少和他相处的时间么?
景浣收回目光,低头继续做练习册的习题。
良久,教室外漏进一点班主任偏粗的嗓音。
纪律严明的实验班依然安静,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抬头探究。
景浣也是其中的一员,不受影响地写着大题。
不一会儿,轻缓的脚步由远及近,随后身边的椅子被拉开,清浅的一点香气飘近他的鼻尖。
挨着纸面的笔稍停一秒,景浣这一秒在重新连接忽然断掉的思路。
疑似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却越来越浓,久久萦绕在他的鼻尖。
景浣握着笔顿住,五秒后终于找回解题思路,未完成的题目得以继续。
他花了几分钟把那道题解决掉,然后撕下半张草稿纸,给她写了句“下课别走”的请求。
然后把草稿纸递到她的桌面。
她没有抬头。
景浣的余光扫到她不为所动后,心里叹了口气,打算下课再跟她当面聊。
葛飞灵这时忽然弯下腰,从桌洞找着书。
还未干透的长发离得更近,发尾几乎要碰到他的右臂。
景浣是在见到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之后才伸手抓住了她,一边在纸上写“你怎么又哭”,一边抽出纸巾给她擦泪。
葛飞灵下意识扭过头,抗拒他的意味十足。
她只是刚给昊磷演完的眼泪没干而已,这人怎么又碰她的手。
葛飞灵不情愿地做口型警告:你放开。
他像瞎子一样在草稿纸回复她:【没事吧,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我说你放开。
她厌恶地挣扎着,又不敢反应太大惊扰周围惹来关注。
景浣低眸看着她不肯看他的别扭神情,深思熟虑两秒,终于顺其自然地放开。
【对不起,下课可以谈谈吗?】
葛飞灵马上带着椅子往右挪,紧急拉开适宜的距离。
她现在状态很不好,计划变更本来就够烦心,又恰逢碰上宿舍停水,被困在浴室里浪费了十几分钟,最终导致迟到又被昊磷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