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会在想:原来乾泰没那么安分,就算是乾泰安分了,这个儿子也不安分,不早做准备不行了”。
甄梦妘摇摇头道:“你们这些事情太复杂,我想想就头疼;江湖上逍遥自在不好吗?”
十一道:“江湖是好,可是我乾十一的江湖就不那么好了,我要是一天不去做那笼中鸟,我的江湖便一日不安生”。
甄梦妘道:“可是你如今有了天机阁和全真教在身后,江湖上谁又敢对你做什么呢?”
十一道:“我想这边是乾泰他给我安排的退路把,全真派应该是钟文给我安排下的,这两人都在给我想一条以后能够让我全身而退的路呀”。
此时没有酒,十一却喊来小二让他给他打了几两酒来,十一也不给甄梦妘喝,就自己拿着酒坛子喝,喝完一口道:“只是,他们要是都不得安生,我便是身安了,心又怎么能安的下来”。
甄梦妘看着他道:“若是实在不行,你回到南山和如烟安心过日子就是了,有掌教在我想别人也不敢来全真捣乱”。
十一望着她道:“南山是个好地方,可是我西北四州还有三十万士卒数百万的百姓,还有我家老头在那里,我既然身为西北边军,自然不会离开那里的;做笼中鸟也是为了让主人家安心,我和西北军互为保身,便是做笼中鸟也性命无忧”。
“当然,这得在乾泰还活着的前提下,有朝一日,乾泰死了,我又在京城之中,那么这三十万边军对于宫里的那位来说就不再是什么威胁了;可是我要是还在西北边军中,他就怕走了一个乾泰,又上来了一个乾十一”。
甄梦妘有点儿不相信跟她说眼前这些话的人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郎,这等心思城府哪里是该一个孩子才有的。她不禁想到真正的乾十一肯定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是一个纨绔子弟。
他这次出来看似是离家出走,可实际上又哪里不是一种信号,一种对敌对我的信号。
想起那日在水云寨中,那些退下来的西北边军老卒,跪在地上对着他乾十一的尊敬,那不是尊重他乾十一,而是尊重他身后的大将军乾泰。乾十一的露面,让他们看到了西北军未来的大将军。
虎父无犬子,乾泰走后乾十一要想抗下这西北三十万边军和数百万的百姓,那么就必须让外人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少将军,一个让朝廷都忌惮的人。
天机阁和全真派只是锦上添花,最重要的是,乾十一自己,他的站起,才是最具威吓的。
一坛子酒很快就被十一喝完了,他看了看远处,嘴里说道:“八百里洞庭湖,就要开始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