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青年更是眼角绯红。
要是他有银子,有钱去打点考官,那现在就是举人!是状元!而不是个穷酸秀才!何必要为了几两银子来做这种事情!
“怎么不说话了?”洛书勾着嘴角,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我投资出来的醉仙楼未来掌勺,凭什么要白白交给你们?本公子看起来是专门做赔钱买卖的人吗?”
“不用了。”那憨厚男子开口,笑得憨厚又谄媚,“怜怜在这里跟着您也是一条出路。我早就觉得这孩子是个有出息的,在这里当大厨可比和我们似的下地好多了。”
男子搓着双手,看着老实得很,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他说出了让“在做顽童”的月怜,掏钱给家里盖房子的话。
洛书突然意识到,只单单把小怜留下是不够的,必须把这家吸血鬼和小怜完全分开,否则哪怕小怜留在了醉仙楼,也抖不掉身上的水蛭。
但是小怜愿意吗?一时的回绝和彻底地断绝关系是两码事,当他长大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后悔呢?
似乎看出了洛书的迟疑,月怜看着他的“父亲”,一次开了口,“我不想回去。”
男子的脸色一僵。
这话自己说,和月怜说,效果是不一样的。
洛书说,是强取豪夺。男子说,是爱子心切。月怜说,就是忘恩负义。
妇人先行发了怒。
“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是谁养的你这个小白眼狼,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看老娘不抽死你!”她脱了鞋扔向月怜,被洛书打下。一颗炒黄豆穿透了鞋底,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圆圆的洞。
“可惜了。”洛书看了一眼黄豆,妇人的脸又红又白。
月怜带上了点笑意,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回去。”
“我从四岁开始给家里放牛,做饭,割草,还要照顾弟弟,但是弟弟不用像我一样早起,还能吃饱饭饭,我老实饿着,爹还打我。后来大哥要考科举,就说要把我卖掉,我不肯,我想照顾弟弟,但是还是被卖掉了。”
那一家子几次想打断,洛书一扬手,那几个“侍卫”围了上去,将几人隐隐地控制了起来。妇人还想再说,被青年喊住,他脸色难看,额上有汗,看着月怜的眼神如同淬了毒,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