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并没有回到这里,而是依旧留在薛哲身边。
他把水送到了薛哲手上,薛此荣找来了安德烈,把某个莫名其妙感冒的家伙狠狠训了一顿。
被训了,他自然不可能老实受教,又在私底下嘀嘀咕咕抱怨连天,直到被薛此荣拎到医院去。
他也去了,陪着那个不会乖乖呆在医院里的人,看着他筹划“逃跑计划一二三”……
每一次梦中,他都会以为那是现实。
可是梦总是会醒来的,睁开眼,他依然是在冰冷的不赦谷中,孤单一人。
好在一天一天下来,总是会习惯的。
“你跟你娘一样,是个傻人……”一日醉后,男人忽然说了句让他吃惊的话,“……死都还想去找那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那个男人?”微微皱眉,他敏感地觉得,这句话可能与他的身世有关。
他自记事起便住在不赦谷中,若不是母亲教导,他还不知这世上还有除了不赦谷之外的世界。
他也清楚自己该有个父亲才对——男人虽然似乎担任着这个职务,可是不赦能确定,他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
那个让母亲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是谁?
男人似乎发现自己一时失言,不肯再说。但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拔除。
不赦犹豫再三,还是潜入男人的房中,找到了一纸书信。
让他震惊的是,这封信竟是母亲写给自己的。
她在上面,让不赦带着她留下的玉佩,去陵城越王府。
——你的父亲,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