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口,轻抚他的乌发,承诺道:“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说对不起,你不要难过。”
扶苏在他怀里拱了拱,算是点头了,但是还是舍不得离开。对于他们来说,还能活着在一起是值得感激上天的事。
“我们不告诉他……”扶苏忽然抬头,望着嬴政的眼问。
嬴政轻哼,有些生气:“不告诉。他也要尝尝自己酿的苦果。当时我们是怎么说的,有跟他说可以让修为全无的嬴绫做这事吗?”
扶苏虽有些不赞同,“他也是担心吧。”但是嬴政的话向来说一不二,他也没法子反驳。
“得了,自己没脑子,你不用为他辩解。”嬴政不屑。
“可是,就算修为都在,危险也不小啊。”扶苏还是有些不安。
“好了。我们不要再为他们烦恼了。好吧,等他受够了惩罚,我再跟他说,行了吧?”嬴政虽在扶苏不赞同的眼神下改了想法,但是仍坚持给嬴倾邺点教训。而且,说实在话,原不原谅的决定权又不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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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倾邺的脚步有些虚浮,不止是因为之前受了嬴政一掌伤了肺腑,更主要的是,他在害怕,是的,他在害怕。他害怕看到断情的尸体,不会动,不会笑的尸体。他曾见过尸山尸海,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恐惧。他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全身不停地哆嗦,不能自已。
可是,路再长也走到尽头的一天。
印入嬴倾邺眼里的是,断情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还在汩汩地流淌,身下的大阵在血液的补充下发着淡淡的微弱的血色光华。
他紧紧咬住双唇才能忍住那快要溢出的哽咽。
整个人软到地上,似乎所有支撑的力量都消失了。举起双手,手中还染着刺眼的血渍。好刺眼,他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一国帝王现在却是几乎用爬的爬到断情身边。他却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他把眼睛也闭上了,是不想看到自己吗?也对,自己这样对他,他怎么会想再见他,他一定恨死他了吧?一定是的。你看,他连死都不想看他,连死都不愿睁眼。
“嘿嘿,所、所托、非、非人啊、啊哈、哈、你也是、是爱错了、错了人啊……呵呵、呵、咳咳”旁边的黑衣男子并未死去。倒在血泊里,侧头看向断情,半是笑,却更多是嘲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