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陛下真是好性情,都这样了还记得赏花么?”
他说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语气却是轻柔的,和以前一样,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原来这就是他表达轻蔑的方式。
“真不知道他看上了你哪一点,迟迟不肯坐上那个位子!像陛下这种无用的废物,大概也只能养着暖暖床了!”
你瞧,就算说着这样的言语,他依然笑的那么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过陛下可千万别太当真,这天下的美人多的是,他玩一阵子也就腻了。”
他慢吞吞的说着话,显得更温柔了些,我愣愣地看着,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忽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于是动了动靠到旁边的栏杆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样子很不入他的眼,一直微笑着的人皱了皱眉,眼里一片阴霾,看向我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被他这样看着,我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做错了这么多事情,所以被这个人深深地怨恨着。
他依然轻笑着,温柔而甜美,连话语也变得轻柔起来。
“真是的!陛下都这个样子了,怎么不干脆死了求一个清净呢?”
那人走的时候霜竹还没有回来,我仰着头深深喘息了几下,不知怎么,胸口那个地方泛起尖锐的疼痛。
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我模模糊糊地想着,顺手端起石桌上的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真是,御医开的药一次比一次苦,从来就没有让我好过过。
眼睛、鼻子、耳朵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我也顾不上了,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病就好了,心也不会疼了。
2.第一章
上辈子我是穆怀远,大燕国的六皇子,五岁立为太子,十六岁登基为帝,萼于盛元四年秋,也许会是燕国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国君。
我自幼聪慧,性子却孤僻无常,令人不喜,少年时性格软弱,偏又喜欢装出高傲的模样,直到后来黄袍加身都未有丝毫改变,可偏生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自知之明,后来遭了种种祸事,也是糊涂人糊涂心,非要别人当面点破才有了一丝了悟,可惜那个时侯我已经离死不远了。
这辈子我依然是穆怀远,也依然是大燕国的六皇子,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一场大病之后换了个芯的五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