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了那个弱小的意志，随着距离的缩短，他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

那的确是一个十分弱小且随便就能被捏死的意志——如果不看他身后那片安静且毫无存在感的蔚然大海的话。

西雅生物的灵魂毫无可取之处，甚至算不上强大，连稍稍对自己的灵魂有所了解的种族都比他们更能保护好自己的灵魂。

不知道其他西雅生物的情况怎么样，反正阿里黄面前的这个西雅皇帝，他

弱小的意志就摆在他面前——隔着一层平静的大海。

与其说那是生物能够拥有的精神力，倒不如说那是一片广阔到看不到边的海洋，它毫无存在感，低调又极其安静，让人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危险。

但直面这片海域的阿里黄，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开始后退，飞快后退，他的速度很快，尤其在灵魂的状态下，几乎超出生物对速度的定义。

但就是这样，他仍没有跑出终玉宸的身体。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发现，这片海域不止在他的面前，它无处不在，几乎充斥着对方意识和物质间所有的缝隙，但因为它最初好似不存在般的克制，以至于他居然毫无察觉。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方才的那个攻击。

目光匆匆扫过在他面前被蓝色海面笼罩着的所有空间，成功找到了还在努力将对方意志和肉体连接的薄弱处切断的意识体。

终玉宸并没有阻止它，但那股小小的意识体显然并不具有自我思考的能力，不然它此刻就该发现，它挖掘的薄弱处下方蠢蠢欲动的海面，随时等着上前覆盖被挖出的洞。

在阿里黄的视野里，每个人的模样都是不同的，比如终玉宸，他在他眼里，是平面的存在。

他的骨骼，血液，器官都消失在他眼里，剩下的是一团象征着他自我意识的光团，躲在纷乱的线头里，这些线头是将他的意志跟肉体缝合上的链接，确保他们的意志不会脱离身体。

而他的攻击则直截了当，切断线头，就足以让灵魂不够强大的生物迷失在无尽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