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用过膳後,申生也不打扰两位‘爹爹’的休息,乖觉地回自己的寝宫去。
扶苏与秦牧躺在床上,相依相拥。
一月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虽然屋内放满烧得红彤彤的火炉,但温度却始终不高。
扶苏整个人窝进秦牧的怀中,呼了一口气。久别重聚,两人都失眠了。
「牧,你说把楚国的宗室都杀了是怎麽一回事?项羽呢?你也杀了?」扶苏觉得项羽要是死了,还是满可惜的。他彷佛还能回想初见项羽时的情景,那英姿焕发的身影,还有最後定格住的错愕表情──要不是两国战对,他和项羽能成为好朋友吧?
「不在,不知道人去了哪。」秦牧淡淡地说:「或许逃了,或许被杀了,谁知道呢?」
「你没有追查下去?」扶苏奇怪道。
「没有,如果他能逃掉,要捉他回来也不容易,反正楚国已亡,他想再起义也不是容易的事了……民心归向,你比胡亥又要好得多,只要你能给他们好处,自然没有人乐意与大国作对。」秦牧说。
「还是要把他们同化……」扶苏觉得秦国之前说是统一,但地方势力却依然无法连根拔起,依然归於当地管治,使到他们对秦国没有任何归属感,一下子便反了。
如果能给民众适当的教育,令他们下一代的思维越来越亲近秦国,对秦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扶苏这样想着,坐了起来,想找笔墨把手上能用的人找出来,然後调派去当地当官。
秦牧侧躺着,看着扶苏翻来复去的样子,眯起眼睛道:「还不睡觉?」
「想计划换掉楚地的官员,看那个有能力的派去当地……」扶苏没有在枕边找到任何的笔墨,他掀起被子想要下地。
秦牧一手环着他的腰,强行把他扯进被内,盖好被子,安抚地拍拍扶苏:「睡吧,明天我跟你一起想。」
「嗯……」扶苏闭上眼睛,卷缩在秦牧的怀中,感受秦牧的体温,只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这更为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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